这一阵已经许久未见明媚,总是雾蒙蒙的戴着一层面纱,平添了几分阴郁。自然而然会想起10月初南方那番的通透明亮,温暖如斯。
世间沧海桑田,时境变迁,华中屋脊崛然而生。这亿万年前的原始森林,静谧、迷离,充满诱惑,使之迷恋。它独有的那份神秘色彩,至始至终看不透也道不清。万里碧空如洗,云朵如孤帆飘游。金秋的神农架,没有单一的绿色,赤橙黄绿相间的茫茫林海,如五彩斑斓浪花般随风浮动。清新呼吸间,秋景如卷画,从城市的喧嚣中突然就跨越到如此幽静的原始森林中,仿佛一下穿越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路盘山而上,弯多弯急,绕来绕去,忽上忽下,蜿蜒崎岖,一会被甩到左,一会又倒向右,随着坡度越来越高,离神农顶也越来越近。道路依悬崖峭壁而建,俯瞰山间,深不见底,浓密的原始森林盘踞在山腰,远看近看只有茂密的原始气息。想这千转万转的陡峭山路,当时也是觉得惊险,感叹唏嘘,但到后来去往郭亮村的路上,与村里那些羊肠鸟道且落石当道的小土路相比,简直又是小巫见大巫,这是后话。
看书上考究,这真正的原始森林中有珍稀树种多少,飞禽走兽若干,真没有深究过,只是随着目的地的临近,秋高气爽,让人愉悦。一下车,眼界一下开阔起来,顿时心旷神怡。蓝天下,青草依依,绿树葱葱,红黄相间,犹如一条绵延不绝的渐变色带,从下往上看,高山草甸绵延千里无尽头,三三两两的路人散落在丛山之上,遥望犹如花花绿绿的山间点缀。
这里没有嘈杂和喧闹,可能也是天地太开阔,人类太渺小,放到这么一片原始洪荒之地,也就真的微不足道了。整个感觉就是阳光普照下,一片安祥宁静,坐在高山草甸上沐浴阳光,放空一切,应该是现代人很奢侈的一种享受。只有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里原始的一切,应该是我们现代人在都市里最欠缺的。
海拔3000多米的神农顶是华中屋脊,据说山顶终日云雾缭绕,视为仙境,温度极低,与神农谷和神农营的温差很大,沿途的珍稀植被也因温度不同而变化。无论是传说还是神话,我们的祖先炎帝就是在这里,为了他的老百姓搭架采药,尝尽百草,远古时代就有这种改造自然、人定胜天的想法,想必我们是继承了老祖宗的传统和精神。
神农坛是祭祀炎帝的地方,修葺的气势磅礴,估计每年祭奠的时候场面应该是庄严而宏大的,在这里有许多的禁忌,像是祭坛下面的那些大坛子是不能拍照的;还有那棵千年杉王树,纵使它神化保佑着世人,却也不能把它留在相机中;通往祭坛顶端的343级台阶只能从右面上,没有回头路,走到顶才能从左面下。仰望祭坛之上,是始祖神农的巨型牛首人身雕像,雕像位于苍翠群山之间,以大地为身躯,神态安祥。高处回望,群山巍巍而立,在蓝天白云下更似青屏舒展,绵长不及首尾。
坐在车上遥望群山,时有巨石或山洞层出不穷,这时小朋友是最兴奋的,她数着山洞嘴里说着,那是“疯狂原始人”住的地方。提起神农架,其实每个人心中便陡然升起一个野人梦,仿佛这茫茫林海深处隐藏着无数野人,我们不遥千里来看他,带着一份探寻的心情,无论是传说还是真实存在的,心里都为此莫名的欢悦,有意无意以此调侃。用眼可能无法找寻原始人的踪迹,但用心细想其实他们又是随处可见,可能在森林里,可能刻在岩石里,他们的灵魂就渗透在这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里,注视着世间。
上得山来就得下得山去,神农架的神秘,确实让我们领教了一番,千兜万转竟然直到深夜也没有转出去。黑夜里的盘山路着实是惊险的,整个深山里是无光的,偶遇几家住户却也不见灯光,甚者越走越远时住户也消失了。头上那片天也无月无星,只见深山脚下断断续续偶有微光,像天空这块黑幕突然反转到地面,点缀星点。不断的上山下山,左转右转,忽左忽右,急转猛转,时而左手崇山峻岭,右手悬崖峭壁,时而右手丛山巍峨,左手万丈深渊……所幸,还是顺利下山,虽然夜色已深,但有惊无险。还是那句话,即使比不上后来的郭亮村途中,但现在想起,也着实是冒了一大险!
绿野仙踪,神秘探寻,人生征程,不虚此行,我们在路上。(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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