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看《荒野之境》,里面有这样一句话:
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人们仿佛陷入双重困境:在知道了那些惨痛的过去之后,如何还能继续热爱现在的风景呢?
这个篇章里,麦克法伦来到了苏格兰的内瓦河谷。在这里曾经发生过大清退运动。稍微搜索了一下苏格兰的历史,大概是发生在1750年至1860年间的高地清洗事件,主要是大量佃农从高地和群岛被驱逐的事件。苏格兰地貌地形很复杂,在17世纪以前,苏格兰各地贸易很少,大多数居民都是自给自足的生活模式。18世纪,苏格兰与英格兰合并,贵族有意识地尝试改善苏格兰的农业,英国的犁随着黑麦草、卷心菜、芜菁被引进。荒野在这个时期被大量改造,农业革命让本地的小农场要么被迫迁出,要么适应革命。围栏式畜牧业让他们从普通农民变成了为人打工的佃农。而从内陆河谷和峡谷被迫迁往沿海地区的人们,只能在海边从事渔业。
继续往后看,麦克法伦这样写道:
五年之间,由于移民、征兵、死亡和迁居,内瓦河谷和苏格兰的许多峡谷一样,几乎清空了所有居民。亚历山大·麦肯齐在一八八一年写道,大清退期间,北方峡谷的民居被“彻底清除、烧毁”,一个又一个教区“变成一片孤独的荒野”。
两个世纪以前,内瓦河谷的流亡者曾沿着河岸走过。到达河口时,他们大概已经精疲力尽、胆战心惊。河口两侧壮观的沙丘,对他们来说则是一道大门,通往一片崭新的、坚硬的海岸陆地。
然后,麦克法伦自己站在了这个河口,他陷入了那个困境。这大概跟那句著名的话比较类似: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
诗不是野蛮的,野蛮了的是写诗的人。河口的风、相互冲击的两股水流,沙丘、海岸陆地,荒野是坚硬的,它用自身承载所有记忆。荒野不是黑暗的,黑暗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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