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夜【2016.4.6】
探病
案情在戏剧性的场合中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不过这对当事人而言，仅仅意味着更为头疼的状况。
撵走了暴跳如雷的钱氏集团大公子，专案组联系了警局，并暂时离开病房。完成了惊人之举的雪表现出意外的虚弱，走在路上的时候几乎跌倒。
“不要紧吧？”莫铖询问。
雪摇头：“第一次模拟现代器械，因为完全不理解运转原理，所以必须复制到最细微的部分，加上需要提速运转，魔力消耗得很厉害。不过这就和贫血一样，多休息就好了。”
“……贫血是能用休息治好的吗？”
“是啊，”雪天真的望着他，“对魔女是这样。”
天空掠过一串串省略号。
“如果能骑云松枝就好了，”雪感叹了一下自己的龟速移动，“但是会吓到人的，是吧莫警官？”
莫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她可贵的细心。最后他只能说：“你这两天多休息吧，凶手我们会抓到的。”
谨慎得刻板的敲门声之后，何小玉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自从尝过芒果派后，何小玉就没好意思再带点心来，所以只提了水果。
“果然是探望病号的装备啊。”
雪笑着说，何小玉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
“我本来没什么事情的，他们硬要我呆着。不过这么窝着也挺舒服，我就装装病号好了。”雪如此解释。“多谢你来看我啦。”
“没什么的。”何小玉羞赧的笑了笑。“雪姐姐在做什么呢？”
“学着用电脑。”雪调整了一下面前的笔记本。
何小玉看见屏幕上打开了一连串关于上个月杀人案调查进展的网页。她低下了眼，忽然问到：“雪姐姐成为警察很久了吗？”
“不很久，也就是最近的事。”
“那雪姐姐认为，凶手都是不可原谅的吗？”
雪想了想说：“不完全是这样。至少据我所知，有的人杀人并不是出自本意，而有些受害者也并不值得同情。”
何小玉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杀死的是法律无法制裁的罪犯，算不算是阴暗的正义呢？”
雪像是被触动了一下，看着她说：“你如果问的是乔琪，那孩子一定会给你肯定的答案。但是杀戮总归是不好的，正义终有人维护，何必要以一己之力承担呢？”
何小玉扬起微笑：“是这样吗？抱歉，我是不是说了很奇怪的话？”
雪回答说：“每个人都是很奇怪的。”
“哎？”
雪指了指那袋水果：“可以帮我削一只苹果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何小玉慌张的掏袋子，表情在一瞬间僵硬。“我没带苹果……”
“啊没关系，随便什么都行。”
来访者走后，雪凝视着已经变黑的电脑屏幕，低声说到：“法律无法制裁的罪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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