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很喜欢去村子里的一家人家玩儿。那家人家有一个小姐姐,名字起得像个男孩子的名字——伟伟,尽管她上面还有三个哥哥,而她的性格与男孩子也不是很像。
伟伟虽然比我大三岁,但是她跟姐姐却是同一个年级,所以算起来她只比我高一个年级。那个时候还没有实行九年义务教育,上学年龄卡的也没有现在严,可以早上一年,也可以晚上一年,而且考得不好的话,还有被迫留级一说。所以后来上高中的时候,班里好多个城里的孩子比我岁数小,我就会想,为什么小的时候,爸妈不让我早上一年学,尽管我上小学的那个年龄放到现在的话正正好。还有一提的是,我们村里那个时候没有幼儿园,第一年上学就是学前班,至于那个时候城里有没有幼儿园,我觉得应该是有的。毕竟是城里嘛不是,比村里先进发达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那个时候偶尔还会想,不知道伟伟后来在外地上学碰到比她年龄小很多的人,她作何感想。这个问题我没有机会问过她,因为她初中毕业之后去了外地上中专,而我还在上初中,放假的时候再碰到,彼此之间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生疏,就是那种去了大城市的人回到小山村里,我有点儿怯场,她有点儿傲娇,曾经的亲密无间轻易就被划上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没来由的,也解释不清楚的。再后来,她们搬家去外地,我上了高中,彼此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伟伟家在一个斜坡上,斜坡上去一大片空地,那里绿树成荫,非常漂亮。她家的院子特别大,前后各有一个园子,每到夏季,她家院子的园子里不仅有很多黄瓜西红柿等蔬菜,还种着很多花儿,什么对叶梅,金黄腊,扫帚梅,凯来花,萝卜花,五颜六色,非常漂亮。这些花的名字都是我们村子里的叫法,至于学名,我只知道那个扫帚梅应该就是格桑花,其他的花儿现在虽也见过,但是总是记不住名字。说起来,我们那个村子虽然小,但是好像也遵循着越靠近中心地带院子越小的规则,我们家那片人家的院子大部分都是石头院子,不仅院子里不能种花,就是种点儿应季蔬菜的地方都没有。所以,那个时候,我非常羡慕她家的大院子。
说来那个时候我们真的是淘得没边儿,也搞笑得很。有一年夏天的夜里,月黑无风,伴着天上眨着眼的星星和树上叫得欢的知了,她带着我去她家园子里“偷摘花儿”,我们俩一人一把美滋滋地拿回家插进装着水的瓶子里,还胆大包天地跟家里人显摆,我们的花儿把家里都变美了。家里大人问,花儿从哪儿来的,我和她早就统一了口径,说,那个爱唱大仙的人给的。殊不知,我脸上被蚊子咬的包和她家园子那夹杂在开得正艳的花儿当中的那些光秃秃的花枝早就出卖了我们。
后来伟伟说,她妈妈早知道我俩从哪里摘的花儿。她不止看见了她家那些光秃秃的花枝,她还听到了夜里她家园子里的响动。看在我俩还知道分开薅,并没有把花儿给踩乱的情况下,就不骂我俩了。但是,因为我俩说谎话,惩罚还是得有的。我们被罚帮着伟伟妈妈一起清理她家园子里的杂草。最后清理完了,伟伟妈妈送了我俩一人一大把她清理出来的长得杂乱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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