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现喉咙那里好像有核桃般大小的突出。近段时间都穿得高领毛衣,没有仔细观察过脖子,现在猛然盯着一看,越看越觉得凸出的厉害,会不会是甲状腺出了问题?我忐忑不安地想。
早晨起来没吃早餐就匆匆往医院赶,也许会化验,验尿验血什么的,空着肚子正好。
因为是礼拜天,医院大厅已经有好多穿梭往来的人。我挂号后在导医路标指引下来到三楼,幸好耳鼻喉科人还不算多,很快轮到我了。
小心坐在医生对面,谨慎选择词句来表达我的情况,话没说完,女医生飞快地扫了我一眼说,“像没什么问题啊,你要是不放心就做个彩超检查一下。”她拿起笔等我的回答。
我怯怯地问,“真没问题?不用看下喉咙嗓子什么的?”
“是看啊,彩超一扫,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不耐烦地说。
“那好吧,做彩超吧。”我放弃继续主述我的情况和疑问。她刷刷地写下一排龙飞凤舞的字把检查单递给我。我拿着单子交钱排队等待检查。
我在等候的人群中找了个地方坐下,周围很安静,尽管大厅坐满了人。除了偶尔几声小孩的啼哭,大家都心思凝重地不发一言,静静地坐着等待。一些年轻人掏出了手机,低头摆弄;老年人捏着检查单,百无聊奈地翻过来到过去地看,时间慢慢流淌。
好像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电子屏上终于显示我的名字,温柔的声音反复播报着。
我迫不及待地快步走进诊室,房间很暖和,两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女医生示意我脱去棉袄,平躺在检查床上。我乖乖地按着她的提示,用一大张白色的卫生纸隔离着毛衣领口跟裸露的皮肤之间。
冰凉的液体涂抹在我的脖子上,仪器开始在我脖子上下游走。她检查的很慢很仔细,边检查两人边小声交谈。我听不清她们的只言片语,也听不懂她们的专业术语。片刻后仪器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给我检查的那个女医生回头跟旁边做记录的那个交谈“你给她发微信,看这症状应该怎么说。”这句很清晰的话语传进我耳朵。
怎么回事?我的问题很大?还需要权威回答?我心里一惊。
正胡思乱想仪器又开始游动起来,我很想跟医生交谈,刚才怎么停下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可我又不敢开口,怕惹她不高兴,指责我妨碍检查,对我的检查更马虎了。我开始心神不宁。
这时有人开门的声音传进来,门帘一晃,闪进来一个没戴口罩的短发女医生,正在给我检查的那个医生赶紧起身站在旁边,短发女医生坐下来继续给我检查。
这就是她们刚才说的那个“权威”?我心里暗暗思忖。
短发医生手法熟练地在我脖子上移动,边快速操作,边回头看另一边的显示屏,她为什么不看自己面前的显示屏?我越发纳闷。
“结节,不规则” 她红唇轻启,声音很细,还是被我敏锐的听觉扑捉到了,“回声不均匀”她继续说,“钙化,建议手术”…
手术?我大惊失色。刚才医生不是告诉我没事的吗?怎么就要手术了?自从成年来,针都没打过,现在一下子就要做手术了?都快过年了,我要躺在医院里吗?我感觉浑身冰冷,暖气停了?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短发女医生对我说。我呼地坐起来,紧张地问她“医生,我的问题很严重吗?”
“没有,有点小问题”她接过旁边那个医生递过来的报告单,头也不抬地说,“你可以出去了,等20分钟取结果”她漠然地递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取报告单的条形码。
我木然地走出检查室,选了最近的座位坐下来。我认真地反思,近段时间不科学的作息时间和生活规律。我忧心重重地考虑着我手术住院后的一系列事情。
我不停地看时间,感觉时间过得从来没有这样缓慢,这样悠长…
二十分钟到了,我大步走到机器旁,把条形码对准扫描口,检查报告单出来了。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没有手术字样出现。我又仔细字斟句酌地看了一遍,以我仅有的医学知识无法完全理解报告的含义,我只有走回最初的医生那里请她解读。
她大略看了一遍,抬头对我说,“我说没有什么问题吧,你看虽有几个回声团,但很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没问题的,也不需要用药,你可以回去了。”
难道是最近低头玩手机多了,所以脖子变形了?还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我疑惑着暗自宽慰自己。
总之,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谢过医生,走出诊室,走到医院外面,我夸张地吸了口气,感觉雾霾都变得朦胧美丽起来。
路上我回忆着,那两个医生看情景应该是实习生,她们议论的病情也许是在我前面的另一个病人,只能是这样解释了。
可,医生在病人面前的言行举止给病人带来多大的恐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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