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段君已经去世快两年了。
两年来,多次想写点东西纪念他,可每每想起来都很难过,不忍下笔。我们1984年高中入学时,正好是同桌。认识已经四十年了。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青春很多难忘的事情,都是彼此的见证。如今随着他的去世,没人再一起回忆了。
段君早我三年毕业,就在家乡当教师。他当年去工作单位报到,我陪他一起去的。后来寒暑假,也经常去他们单位。他的好多朋友同事后来都成了我的朋友。去年春节和他几位原同事一起吃饭,我们还给段君摆了一付碗筷。席间不免悲痛唏嘘。对他后来一些荒唐事颇有指责,好像他在场一样。
有几年,每年的大年初一,我们都骑自行车漫游,不带水和食物,每年一个乡镇。返程时,已经又渴又饿又累。现在想来却是人生少有的美好时光。
段君后来转行当了律师,结婚生子,买房买车,生活也小康了。我觉得他从此过上幸福生活,很为他高兴。他七岁时父亲就因工伤去世,生活一直很困难,工作后也没太多改变。直到去临沂后才算好转。
他英年早逝,现在想来就是因为嗜酒如命,他最后的日子已经出现酒精性精神障碍的症状,行事很荒唐,因此对家人朋友也多有伤害。去世前一年,出现过一次病危。后来好转。当年冬天,我们在临沂一起吃饭,我劝他借酒,不然不会活太长。他表示他无能为力了。半年后,再次病危,辗转来的我工作的医院,最后死在我面前!(写到这里,泪水难收)。
我最后在ICU病房见他时,人已经不行了。医生说人死亡时,听觉最后消失,让我喊他名字试试。我大声叫了他几声,他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慌乱和惊诧,然后很快又闭上了。我成了他在世界上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还是写不下去了,今天是清明节, 想起段君,了解段君的人越来越少。仅以此纪念他,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