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泥蛇

在灵山的一间县城中学，那里有山有水。

山，是石壁嶙峋的高山，环抱着学校；水，是不少鱼塘散落在学校的各处。

学校里的鱼塘在八十年代起，用来养殖鱼苗，这样一来，就引来一种天敌——红边泥蛇。

这种蛇专门吃水里比它小的动物，池塘里的小鱼就不例外了。

养鱼的主人为这事非常苦恼，不知怎么对付泥蛇，一个养鱼人告诉我，鱼塘里的鱼苗到出售的时候，起码有三分之一的鱼苗被泥蛇吃掉。

在校门口旁的那张鱼塘边，在操场方向的塘角处，那是专门喂鱼苗的地方。

一个夏天的晚上，在电筒的光照下，水平线上露出了无数的蛇头，仅在一巴掌大的水面上，就有四、五条蛇头之多，它们停在那里，一会儿有一些小鱼游过来了，它们就各自张开大嘴，一口口的把小鱼吞掉。

看到这个场面，无不使人感到心酸。

换个角度来说，泥蛇是一种无毒蛇，但在无毒蛇中，它是最毒的蛇，如果谁被咬着，不及时清理伤口，伤口就会溃烂，治疗起来就有点麻烦。

泥蛇又是一种用药价值比较高而且味道鲜美的菜蛇，这使我产生了捕捉泥蛇的欲望。

回到家里，我准备了一把鱼钳和一个大麻袋，同时叫来两个念初中的侄子做帮手。

到了塘角处，我叫他们俩张开麻袋口，在电筒光下，我伸出鱼钳朝蛇头群钳去，一钳就夹住了四条之多，把它们放进麻袋里后，一看水里，在夹蛇一米之内的水平面上，蛇头全消失了。

而在一米之外的水平面上，蛇头们纹丝不动，我看准机会，再次出击，这次夹住了三条，而在初次开钳的水面上，蛇头们又露出水平面了。

就这样，我反复来回地开钳，不到半个小时，侄儿俩异口同声地说：“叔叔，麻袋很重了，不再要了。”

我试用手提一下麻袋，感觉有二三十斤重了，我们就高高兴兴地提着“战利品”回去了。

在家门前的球场边，有好几个大水缸摆放在那里，我们就把麻袋里的蛇倒放在其中一个水缸里，取了四条稍大一点的拿回去杀了煮蛇汤，一家人美美的享受一顿。

有些事情在发生之前让人意想不到，第二天一早，我还未起床，窗外传来了邻居小孩的叫声：“哎呀，妈妈，水沟里有两条泥蛇。”

小孩的妈妈看了说：“回去叫爸爸拿锹来抓它们。”

接着又听到这样说：“这里的墙角下也有几条泥蛇。”

我想，糟了，一定是我们水缸里的蛇跑了。

我赶快走出家门到水缸处看个究竟，发觉缸里的蛇几乎跑光了，只剩下两条。

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昨天晚上几乎是白忙一场。

晚上再出发，这次抓回来的泥蛇比上一晚的少一点，也有十来斤。

这次抓到一条三斤多重的泥蛇，这傢伙肚子大大的，发出一种臊腥的臭味。

这种蛇一般在一斤重以上就有这种腥臭味，蛇越大腥臭味就越浓，腥臭味越浓，说明蛇的营养就更丰富，煲蛇汤做蛇菜就更鲜美，我想如果以后多抓到这麽大的蛇就更好了。

我把蛇倒进水缸里后，为了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在水缸口铺盖上一只簸箕，再找来一块砖头压在簸箕上，这样，蛇就跑不了了。

再以后，我们相隔一段时间又去抓一回。

抓泥蛇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兴趣。尽量消灭泥蛇，对保护鱼苗的生长起到很大的作用。

离开家乡后，抓蛇这件事虽然过去多年了，但回想起来如同昨天，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