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临床的。我们班大三下学期开学就直接坐校车搬到一附属医院,迎接我们的是医院的辅导员和一个其貌不扬的宿舍管理员――周叔。
顶着油腻的头发,短袖,短裤,篮球鞋,身材短小。便构成了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老师,您怎么称呼啊?”我们班一男生问。
“我姓周,怎么称呼我都行。”周叔一脸严肃。
“哦,那我就喊您周大爷吧!”男生提着刚从车上卸下的行李笑着说。
“我没那么老。”周叔有些不高兴。
“不好意思,那喊您周叔吧。”男生稍显尴尬地赔着不是。
周叔没做声,算是应允。
宿舍条件相当艰苦。宿舍楼共五层,一二楼男生,三四五层住女生。六人寝。无独卫独浴无阳台。每周逢二五日晚上6点半到8点半澡堂有热水。其他时间自己想办法解决。
周叔很闲,至少我们班男生都这么想。
每天早上,他就站在寝室楼下的院子里,从一楼扫视到五楼。
“三楼的,把走廊里的灯关了。”周叔仰着头喊着。
逢周二、五、日,下午六点半左右,他准时站在寝室楼大院里,见到学生就说:水来了,可以去洗澡了!
我们班男生住在一楼。与周叔接触机会自然较多。
周叔实在没存在感。
宿舍不让用大功率电器。所谓大功率,其实也就是电饭锅、吹风机之类物件。保卫处是不是来检查。周叔私下跟我们男生说:你们可以用电热水壶,后勤来查我会提前通知你们的。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病人进进出出,或一脸愁容,或眉头紧皱;也会经常看到正值芳华的女生出了住院部,在住院部前面的广场里,拿着手机欣赏着自己刚割完的双眼皮。
到了4月份,大五的学长学姐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了。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前离校的那天,废书杂物满天飞。
周叔站在宿舍楼下,朝楼上正在走廊收拾东西的男生说:你们明天就走了!
周叔声音明显明显有些哽咽。
那一刻,突然觉得周叔不那么讨人烦了。
望了一眼宿舍大院里从大树枝干上茂盛叶子
间挤进来的阳光,像一颗颗星星坠在树叶铺成的夜空。
好美!
周叔 - 草稿 周叔 - 草稿 周叔 - 草稿 周叔 - 草稿好美!
6月2号,我们班也搬走去另外一家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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