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住着一个八十四岁高龄的老人,自从前几年老伴去世后,她便一人搬到了院子里住下。老人平日里都出去闲逛,在电信大楼门口有好几排长椅,每天坐满了老人家三五成群的闲聊唠嗑,我便有好几次看到她拿着活计在那里。看得出来,老人年轻时是个厉害角色。
前几日,老人说身体不大舒服,便也不大爱出门了。看她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吃过饭的碗搁在床前柜子上,筷子横在还剩小半碗米饭的碗沿。说实在的,我总怕她就这么走了。想到平日里老人一个人坐在桌前吃饭,门口走过一个人便抬头看一眼,她身上的落寞让我很难过。我总想跟她聊聊天,哪怕随便搭个话也成,可是,老人又总让人搭不上话,也许是年轻时的狠厉还留在骨子里吧,她总是一句话能把你下面所有的话都堵死,几次下来,我便也不再跟她搭话了,见了也就刻意的把笑容放大,怕她看不见我的笑。
刚刚路过她房门口,看到她跟朋友俩人并排横躺在床上看石城话采茶戏,一边闲话家常一边讨论剧情。便满满的都是感动。
想起高四时一天放学,在学校看到两个老太太手牵手颤颤巍巍的在校园里沿着操场散步,记得那时,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看着身边一起推着自行车的朋友,当时我就想,多年又多年后,垂垂老矣的我们也能这样手牵手一边漫步街边一边闲话家常么。也许我们会说说当年在学校的趣事,也许聊聊不在一起的岁月,也许相互数数脸上的皱纹,也许只是一起走走细细咀嚼时光。。
岁月无情,我们想要的太多,能把握的又总是太少,只愿,你我都能少一些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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