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呀,这没日没夜的,连周末都不得休息,补贴也没有,还要不要人活呀,秦元把脱下的防护服狠狠地丢进了垃圾桶内。
成天就是值班值班,值一个地方也就算了,现在几个地方值,几乎天天轮到,真是人不人了鬼不鬼的,太没意思了,倪雄文接着话说。
现在这个班排得太让人麻烦了,你看吧,原来按照顺序来,现在你也看不到什么顺序,反正今天轮这边,明天就得到其他地方去,这样子好像特别不公平。要是过去值班有补贴,值多少都可以。如今没补贴,班还值得这么频繁,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元说。
这该死的疫情,正好被一些人当成了工具。一些人老以各种借口,从来就没排上来,像我们这样从来不发牢骚的人,天天被排得满满的,这确实有些欺负人的感觉,李福来说。
疫情发生以来,经常进行大范围的防控、核酸检测、宣传发动、摸底排查等,这些工作原本由职能部门负担,又直接分流至所有单位、部门,使得大多数单位的主要力量倾斜在疫情防控工作中,而这项工作又不像其他工作可以缓一缓、等一等、留一留,时间往往就是效率,时间就是战胜疫情的重要环节,很多人没办法不牺牲休息时间,战斗在一线。
秦元每次都很疲惫地回到家中。老婆很叹息他连续工作,怕拖累了身体。每天早出晚归,家里基本上照顾不到,孩子根本就没法照料,值班下来除了睡觉,还是睡觉。老婆有时候忙不过来,心里有气也只得往肚里咽。
你呀一天到时就是值班值班,为什么你的班这么多,是不是你给你多发了钱呀,还是你是单位的骨干呀,要不就是先进呀。我看这些东西好像与你从来就不挨边,该不会是你自己想要争风头吧,秦元的老婆范晓香说。
我也不想值呀,问题是疫情形势这么紧,分散的点又多,人家还不是一样。我心里也有气,昨天还在单位上发火。可发了火还不是照常值班呀,要是发了火可以不值那谁都会发,秦元说。
我看你僮单位的那个汪火山就成天游荡呢,怎么他就可以比你清闲呢,范晓香说。
你也只看到个别人,绝大多数人不也和我一样,每天都得值班。再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都非常清楚,要是这个时候不能吃点亏,做点贡献,说实在话配不上拿的这份工资,配不上我们当初的承诺,更配不上说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话。说归说,做还是要做,秦元有些安慰老婆说。
就你这样,还这么高姿态,呵呵,怕是我老公还有企图呀,那我还得好好估摸估摸,什么时候给我头上也加上个冠名呀,范晓香说。
什么姿态不姿态的,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已经很不错了,别给我戴什么高帽子,秦元说。
说实话,就是肚子里那股火有时候确实难以平息,很多东西看起来很不公平,可是现实的自己就是无能为力,而又不得不老实去为之,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无奈吧,秦元说。
因为值班这事,不止秦元有牢骚,更多的人也在发牢骚。大家都知道,这没日没夜的值守、值班,除了没有补贴,很多情况下连顿饭也没有。更让有些人想不通的是,经常用自己的手机做扫码工作,流量是自己的,说是小事吗,长期这样子,好像内心亏大了。说归说,那满满的值班名单,大家依旧照常到位,依旧把分派的事做得好好的。
你们发现没发现值班的一个问题呀,这真他妈的不公平,倪雄文说。
什么问题呀,这么严重吗,秦元说。
你就看吧,差不多连续值的都是40岁以下的人,过了40以后的,只有偶尔才值,这是那条规矩呢。从来就没有谁说过为什么,钱是谁也不比谁少拿,怎么排班就这么排呀,这事得理论理论,倪雄文说。
秦元几人一约定,便找到办公室林主任。
主任呀,这班是怎么排的呀,秦元说。
按顺序排的呀,怎么呢,有问题吗,林主任说。
如果是按顺序,到底是什么顺序,倪雄文说。
花名册的顺序呀,林主任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那就不对了,有相当一部分人不是按顺利,而是跳着值的,这叫什么顺序呀,秦元说。
年轻人多值几个班也没什么,年纪大点的人家过去也是辛苦过来的,林主任干脆利落地回了过去。
哦,意思是有资格就可以享受了,这也不符合规律呀,又没有哪条就这么写的,一定要这么做。再说,这个班呀已经值了很久,如果仅是一天或者一次,倒也说得过去,这种常态化的东西,就得大家一起来。每个人多少都会有点自己的事,不可能成天就非得摊在这上面,这也不是一个人、一部分人的责任吗,倪雄文也把自己一直想说的说了出来。
同志们呀,姿态高点,不要什么都要端得这么平,林主任不想多说。
什么姿态不姿态的,完全是耍人吗,哪里体现了公平、公正,瞎扯,真是瞎扯,倪雄文没好气地说。
争也争,理也理,大家始终没弄清楚这值班问题就这么复杂,轮到的照常去值,说些闲话带气的依然在说,只是纠结在姿态问题上,谁也没服过谁,但大多数人还是不得不端正姿态,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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