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老二,真名华琼,华家次女,七零后,在刚实行土改靠挣工分吃饭的农村,我的到来带给父母的是失望。
我虽叫老二,可是我一点都不二。我的童年是在父母的吵架声中度过的。年幼的我把他们的争吵归结为我不听话的后果,所以从小我就非常懂事,甚至有点少年老成,我想用懂事平息家里的战火,用老成掩饰以生具来的自卑和不安。
我之后父母终于有了他们盼望已久的儿子大强,三年之后,父母又冒着超生的风险,迎来了第二个儿子小贵,所以我有两个弟弟。
父亲在村公所从文书做到支书,国家恢复高考之后,父亲曾亲自推荐过堂舅参加高考,堂舅最终考取走出农门,成了全村的骄傲和羡慕的对象。出身贫农,成家时家徒四壁,白手起家的父母,希望我们能通过读书走出农门,成为像大舅那样的人,他们咬紧牙关,省吃俭用,拉钱月债,硬是咬着牙把我们小姐弟三个送进了大学的校门。这是父母此生最大的骄傲。
姐毕业于职业高中,中西医专业,嫁在邻村,凭着一技之长,在村卫生所当医生。
由于学习社工专业,我在就业时吃尽了苦头,在大城市连推荐表都递不出去,为了摆脱家庭困境,本着稳定原则,我在离家四五百里的外县他乡谋得一份教书先生的工作,每个月六百块左右的工资。大强则因为市场营销专业吃香,在省城一家制药厂签了合同,工资接近两千,年终还有奖金。
小贵成绩一直不错,数理化比我们当年还好,我们毕业时他正念高中,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我和大强分工合作,由他负责小贵每学年高昂的学费,我负责小贵每月的生活费,每个月六百多的工资,他用一半我用一半。
五年后小贵毕业。我也还清了助学贷款。
小贵毕业后同样留在省城一家网络工程公司,工资三千多。一年后,大强和我同年成家。婚后我们像大多数寒门弟子一样,不由自主成了房奴,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小弟也在毕业两年后成了家,很快也成了房奴。
我们姐弟四个除了姐大丽性格开朗,我们小三个一色的性格木纳。我的教育生涯八年后才走入正轨,而刚开始深受重用做销售的大强则慢慢地变得业绩平平,做工程的小贵则在同事都几乎跳槽以后还一直呆在那个小公司毫无发展。随着时光流逝,岁月变迁,我们的大学文凭慢慢退去光环,我们的日子慢慢显现出跟那些没有读过大学的同村孩子不相上下,甚至还不如他们中一些脑子灵活的早早辍学打工创业的我们曾经的同学。
在生活的洪流中,我们日渐麻木,慢慢开始安于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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