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像一抹黄昏的颜色。
我正在树下,看着一场从天涯追逐到海角的爱恨情仇。我却不知何去何从。花有花的生命,更有她的性格。有的炽盛,有的娴静,有的素雅,有的娇艳。我是一个人,人的性格更加诡异多变,我却是懦弱的。而花并不懦弱,其终其一生克其使命,不会掩藏,死亦骨香。我钦佩这种气节,却不敢付出行动。我明知我的使命是可有可无的,有而毫无裨益,无却亦无影响。正因如此,我早已准备逃避。
在太阳刚刚消失的时候,平原与城市的上方,掺杂着殷红的云与蓝色的天。浅绿色的草上,与墨绿却还缀满鲜红的树下,我对我自己说:“太阳在白天的时候,太炽烈。唯其初升与薄暮,或乌云叆叇的间隙中,才会有如赭瑰霞,甚至万丈金光。黑夜太寂静,月与星是夜的破绽,破绽造就了夜空,我何妨做一个破绽?悠然一世,也自由自在,开一朵隐藏在树叶深处的花。”
我告诉自己:我不想碌碌无为,因为我不想碌碌,我清晰地知道这一点。我不想拼尽全力去说明什么,没有渴望,没有追求,像一朵塑料花,不会凋落,也不盛开,但还是有一抹颜色的。
黄昏,像一抹花落的颜色。抬看那树,花不甚密,有已开者,有半开者,有已落者,有未落者。落花常有,却无花常开。
我得到了一丝慰藉之后,正要离开,却走来了一个盲人,他戴着墨镜,手杖敲在地上,发出“笃笃”的声音。他径直朝树下走来。
“这儿有棵树!”我善意的喊。
他驻足,循声面向于我。“是啊!这儿有朵花。”他走到树下,小心翼翼地摸索,他触碰到一朵花。他站在那好长时间,仅仅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沉默着像一棵山上的古松,面对着自己的朋友。一会儿,他原路返回。那“笃笃”的声音萦绕在树下好久。
一声声,一只铁拳,一拳锤碎了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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