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响起优美的音乐,给店里谈情说爱的情侣,增添了浓厚的氛围。但高宇的动作以及我们几个人的举动已然影响到了其他的人,几个邻座的情侣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我觉得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好像打扰到别人了!”。我对众人说。
“没关系,我小声一些就是了。”高宇看着说,明显将声音放低了,然后将视线转向萧何他们。我用拇指与食指中指捏起咖啡杯,缓缓地将咖啡送进嘴里,一股柔滑而略带苦涩的通过喉咙流入胃里,顿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袭满全身,让我非常舒服。而高宇则说出了他的故事。
高宇其实是一名孤儿,是被县城的一对卖鱼夫妇收养的,而这件事情直到他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才知道的。高宇在学校里一直都是一位边缘人,很多城里的小朋友几乎都不跟他玩,老师也对他并不关心,久而久之他被孤立,不过,高宇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
高宇的母亲很疼爱他,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看待,但父亲却很讨厌他,与其说是讨厌,倒不如说是厌恶。因为高宇的母亲患有先天性不育症,无法给高宇的父亲生孩子,以至于父亲变得性格暴躁,还变得经常酗酒,一旦喝醉就怨天尤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父亲一边喝酒,一边嚎啕大哭,他非常在意没有亲生孩子,为此他十分痛苦。
高宇不仅在家经常受打,在学校里也经常被欺负,有一次,高宇来到学校,却发现同学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而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后来他得知,同学们都在议论他是被父母领养的,那个时候这种事情会被小孩子当成笑话传播。高宇得知将这件事传出去的是他邻居的小孩,平时邻居的小孩就爱欺负高宇,而这次由于太过于严重,高宇恼羞成怒,找到邻居的小孩理论,三句两句地就打了起来,结果高宇将邻居的小孩打到吐血,住进了医院。
高宇在学校里打架立刻引来老师的不满,学校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经过校领导商议决定直接开除高宇,他无力反驳,也无能为力,只能被被无情地驱逐出校。
这件事被父亲知道后,把高宇痛打了一顿,还骂到:“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我白养你了!”
有时候,父亲还会咒骂母亲:“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不能给我生孩子,竟然还领养一个,我看着就难受啊!”
后来,父亲的怨天尤人逐渐变成了动手打人,高宇的母亲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有一次高宇为了拯救母亲,窜到母亲的身上替母亲挨打,结果他被打的皮开肉绽,当天晚上母亲就将他送进了医院。
“妈妈,咱们逃走吧!离开那个人!”。高宇躺在病床上,对正在痛苦的母亲说。
“好孩子,等你好了,妈妈就带你走!”。母亲抚摸着高宇的额头,内心极其挣扎与痛苦。
本以为母亲能答应高宇离开那个家,但出院以后,母亲依然带他回了家。
“为什么回来?回来以后他不还是会打我们吗?”。高宇摇着母亲的手说。
“孩子,妈妈身上没有钱,只能硬着头皮回来问你爸爸要。”
“要是他不给呢?怎办?”
母亲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一种说不清的表情。来到家门口,鱼店没有开门,相比那个男人又喝醉了,正在呼呼大睡。母亲让高宇站在门口等着,说她进去以后,拿到钱就走。
高宇乖乖地听了母亲的话,站在原地等候,但母亲进去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不一会儿,鱼店竟然起了大火,虽然不知道大火究竟是怎样着起来的,母亲与父亲都被大火给烧死了。高宇原本想冲进去就母亲,但被邻居给拦住了。
高宇再次变成了孤儿,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高宇站在鱼店门口,纵使他悲伤地痛苦,也没人同情他,他也回不了家了,只能背着书包,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走。他边哭边走,走了很长时间,直到夜晚来临,他回过神来,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迷失方向。这下惨了!自己已经被学校开除,现在又迷了路,他又渴又饿,身上又没钱,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悲伤的他心如死灰,刚好走到县城的东阳明河桥上,面对远处的万家灯火,心中迷茫的他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跳河自杀!
“既然爸爸妈妈都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高宇心里这么想。他站在阳明大桥上,看着桥下的潺潺流水,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高宇拿起桌子上的奶茶,把剩下的全部一饮而尽,他的脸上划出两道泪珠。我们几个观众听到高宇的故事,心情变得十分凝重,都很同情他的遭遇。
“没想到你的命运这么……这么不幸!刚才很抱歉,我不应该用那种口气对你说话。”金莉莉一脸的抱歉,真诚地向高宇道歉。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冷嘲热讽。”
“那你跳河以后怎么样了?是李玉柱救了您吗?”。我赶紧问。
“没错!”。高宇继续说:“当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小床上, 旁边还有一位温柔的阿姨,以及一位面善的男人。他们很关心我,还给我好吃的。当我看到他们对我的关心,我真的很感激,觉得老天对我还是不错的,我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我又迎来了重生。等我好了以后,才得知救我的那个男人叫做李玉柱,是一位渔夫,他在陈桥河域打鱼时,把我打了上来,当时我已经没有了呼吸,是他拼命把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我很感激李叔叔,他还想让我在他家住下,并且教我打鱼潜水。我在李叔叔家里住了两年,本来他还想继续让我住下去,但我婉言拒绝了,我要再次回到县城独自闯荡,后来我依靠自己的能力,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原来是这样!”。我如梦初醒,激动地说:“高宇,你知道李叔叔是怎么失踪的吗?”
高宇摇了摇头说:“李叔叔失踪的时候,我正在这里面试,事后我回到陈家村了解过情况,李叔叔失踪的那天,他撑船去了陈桥河域,从此一去不回。”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后来就潜入陈桥河底去寻找,还拍了一些照片,是吗?”。萧何问。
高宇点了点头,说:“可惜,我没有找到有关键的线索,但当我游至最中间的河域时,水流突然开始湍急,我本以为是漩涡,但眼罩外突然折射出一道亮光,随即出现了一个神奇的景象,于是我赶紧用相机拍了下来!”
“就是这个!是吗?”萧何掏出照片,放在桌子上,用手指了指。
“没错!”高宇继续说:“回到县城,我把照片交给了地质勘探局的一位朋友,他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情况,至于到底是什么,要申请上级,得到许可后才能做近一步的勘探。我等了很久,都没有下文,于是就暂时放弃了。我之所以不肯答应你们,是因为我的那位地质勘探局的朋友,因为私自潜入陈桥河域勘探而丢掉了性命,我很自责,也无法承受失去朋友与李叔叔的事实。”
“所以,你不敢再去陈桥河域冒险了,是吗?”。金莉莉依然口气咄咄逼人,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说:“这不就跟你差不多吗?”
“我……金小姐,麻烦你别这样阴阳怪气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警察那样,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我们可是失去了亲人,那是一种痛!一种难以想象折磨!”。我生气地反驳。
金莉莉露出一种难以解读的微笑,高宇惊讶地问我:“你……难道?”
“没错,我也认识李玉柱,因为我是陈家村的人,当年也跟李叔叔经历了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什么?那是怎么一回事?”。高宇惊讶地问。
于是,我将自己与父亲的经历告诉了高宇,我们两个人如同多年未见的朋友,一下子从陌生人变成了知己。
正当我们还想说一些有关李玉柱的事时,王教授突然插嘴说:“既然如此,高先生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到陈家村,将李玉柱失踪之谜给解开,怎么样?”
高宇回头又叫来了服务员,并且点了几瓶啤酒,然后亲自给我们几个人倒酒。他端起酒杯站起来对我们说:“不好意思,萧大哥,王教授,金莉莉小姐,与陈小河先生,我知道自己很懦弱,看到你们都愿意为自己的亲人去冒险,我真是自愧不如,好!我答应你们!跟你们一起去陈桥大河!”
萧何高兴地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说:“太好了!来!大家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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