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上,一个农村妇女,红头巾包头,黝黑的皴了皮的脸,旁边一手推车,车斗里是新下蔓的甜瓜,白里透着黄,细细的绒毛,“自家种的,非常甜。”旁边几个人试吃,“不错,确实挺甜。”于是一个个都买了一兜兜的。朴实的瓜农,自产自销的小量的卖品,被认可了的评价,价格便宜上五角到一元,与一大卡车的货,旁边是贩卖者比,这更是一副原生态的,让你信任的、产生好感的画面。
几年前,每到瓜果上市的季节,都敞开肚子一盆盆的大吃,可是后来,吃得非常忐忑和不安,以至于不吃了。老家那边大量的种植瓜果,回老家,老妈会说,不要吃了,都用了大量的各种功能的药,保不烂,又鲜又嫩好多天,保甜,吃不到一个不甜的,保长大个的,保长得好看的。
那副画面勾起了我买瓜的欲望,我没看到她用药,我也没看到吃了直接倒地死亡的人,我只看到了这美好的画面,“她可能没用药呢”我是这样想的,开始挑了二个瓜,边往袋子里放边说,“听说种甜瓜用避孕药。”那妇女秤好,递给我,我付了钱。“我们不用避孕药,用避孕药是香蕉,显得皮黄,我们用的那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一小包,让瓜变得很甜,不用不甜。”我石化了。
我没有当场把瓜退给她,提着往前走,一直在想怎么办,也没有退回去把瓜退掉,这瓜是吃不下去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掉很多化学药,在你知道了,吃下去,心理反应会很大,我选择一种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式,把那几个瓜扔垃圾桶里了。
每当有人说中华民族是个优秀聪明的民族时,我都觉得很讽刺,每当有人说,社会初级阶段必须经历的,我都觉得很悲凉,这种“阶段”说法已很久了,每个人认定自己必须被牺牲,但侥幸地活着,物竞天择,看谁能抗过去。
我们民族有效的、最终的解决问题依赖于问题激化的那刻出现,实在活不下去了,与其死,不如抗争的时候,抗争出现了。以前那个年代还有人呐喊,现在,没看到有人直接死掉,于是开着玩笑,编着段子,安心过着好日子,可以了,别做那些没用的,还伤到自己,努力奋斗吧,为能获得一种环保的生活,有钱才有能力买桶装水喝,买空气净化器,买人家种的有机蔬菜,听说有个人专门研究虫子,用有益的虫子吃有害的虫子,不用农药,包了几百亩地,种出纯有机食物,没钱哪买得起他家的食物啊,赚钱是硬道理,移民更需要钱啊。
群体式的侥幸地活命,我们认定这个阶段不可超越,清王朝东亚病夫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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