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醒的阿珍

        早晨阿珍被邻居的狗吠声惊醒，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肚子里有尿，想再睡也难。准备起身去如厕，可是眼睛却象被胶水沾住了，阿珍使劲睁了睁，还是睁不开，两排睫毛粘在一起了。阿珍伸出手揉了揉了眼睛，还是睁不开。阿珍心里更烦燥了，邻居家的狗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更起劲地叫嚣着，象是在嘲笑阿珍。

        阿珍没办法，只有用手一点点的把糊在眼睛上的眼屎抠开，眼屎粘粘的，阿珍心里觉得恶心。慢慢地阿珍眼可以睁开一条缝，光透进眼里，世界又明亮起来。阿珍起床解决了内急问题，眼睛粘粘的还是不舒服，阿珍本想再去躺会，想想还是算了，到脸池放点冷水，轻轻地搓洗起眼睛来。

        洗了一会，眼睛彻底舒服了。阿珍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蓬乱的头发耸立在脑袋上，双目赤红，仔细看，通红的眼白上还带着杂乱的血丝，一副邋遢潦倒的样子。阿珍不仅悲从中来，想去跟老公说说，走到房门口，听见老公如雷的鼾声，阿珍又改变了主意。

        阿珍自嘲地笑笑，想起早年看过的一篇文章，说日本的女人都是比老公睡的晚起的比老公早，不是因为贤惠，而是因为不能在老公面前展现邋遢的样子，怕老公嫌弃。所以早起收拾好自己，等老公起床，永远是光鲜亮丽的样子。阿珍早已过了用美色争宠的年纪，和老公的关系不疼不痒，却又是谁也离不开谁。按老公的话说，叫磨合到了最佳状态，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反正已经睡不着了，阿珍索性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眼惺忪地看着晨曦中的城市发呆，如果此时嘴角再叼根烟，象极了周星驰电影《功夫》里的包租婆。街道上几无行人，此时的城市象卸了妆的女人一般，失了繁华，安安静静，正如此刻的阿珍，虽然是醒着的，脑袋却还是睡着的，就象机器的启动按钮还没被按下去一样。

        茶几上散落着零散的瓜子壳，阿珍想起来，昨天朋友送了几袋瓜子，阿珍一时贪嘴多吃了几颗，今天早晨就让眼屎糊住了眼睛。阿珍在心里怨着自己，怎么就那么贪嘴呢。阿珍吃不了炒货和辣椒等等上火的东西，一吃不是嘴上生疮就是眼睛红肿，可是有时还是管不住自己想要享受美食的心。

        晨起煅炼的人渐渐多起来，街道也随着人们的活动苏醒过来，城市又活色生香起来。阿珍也起身梳洗打扮，并给自己泡了杯菊花茶去去火。菊花在开水里上下翻飞，清亮的白开水渐渐变成了琥珀色，阿珍惬意地呷了一口，初入口茶汤有一点点的苦涩，阿珍把茶汤含在嘴里慢慢地吞咽，茶汤苦过以后是些微的甜，随着那淡淡的甜口腔里沁出了津液，阿珍闭着眼咂么着舌头细细地品味着。生活真象这口里的茶汤！阿珍心里默默地说！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