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提前了解了你所面对的人生,你是否还有勇气前来?”
这是18年的开年大片《无问西东》在片头抛出的问题,不知道你心中可有答案? 这周在一个朋友的推荐下看了此片,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该片结构类似《云图》,用4个看似毫不相干的故事来讲述了面对世俗,如何选择对自己真实,坚持自己心中的准则。每个故事中,主人公都曾迷茫,想要跟随世俗的最优利己选择,最终却做出了相反的忠实于自己内心的选择,为此,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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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一个故事,始于民国,主人公是文理偏科严重的吴岭澜,英文第一,物理却跌出榜外“无列”,老师劝其转专业,但他却迷茫不决,因为他觉得“最好的学生都念实科”。他的老师——梅贻琦对他说:“人把自己置身于忙碌当中,有一种麻木的踏实,但丧失了真实,你的青春也不过只有这些日子。”“什么是真实?”他问道。“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梅老师的回答让人体验到一种发自内心的笃定,泰然和自足,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辉,不知道当今的校园是否还有这样的老师存在?
而后,泰戈尔访华,在清华园做演讲,吴岭澜穿过重重人流去听,听到泰戈尔在讲"现在我正在访问中国,我问你们,也问我自己,我们两个民族最尊贵的拥有是什么?你们有什么是可以从自己的民族里拿出来,送给这个新世纪最好的礼物?你必须回答这个问题,你知道自己的内心,你知道你自己的文化,你们史册里最完善最永久的是什么,因此我竭我的至诚恳求你们,不要走错路,不要惶恐,不要忘记你们的真心和真性!“
后来在第二个故事中,他成为了沈光耀的老师,对他的学生们说:”当我在你们这个年纪,有段时间,我远离人群,独自思索,我的人生到底应该怎样度过?某日,我偶然去图书馆,听到泰戈尔的演讲,而陪同在泰戈尔身边的人,是当时最卓越的一群人(即梁思成、林徽因、梁启超、梅贻琦、王国维、徐志摩),这些人站在那里,自信而笃定,那种从容让我十分羡慕。而泰戈尔,正在讲“对自己的真实”有多么重要,那一刻,我从思索生命意义的羞耻感中,释放出来。原来这些卓越的人物,也认为花时间思考这些,谈论这些,是重要的。今天,我把泰戈尔的诗介绍给你们,希望你们在今后的岁月里,不要放弃对生命的思索,对自己的真实!“ 由此,点出了整部影片的精神,就是要我们永远不要放弃对生命的思索,对自己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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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光耀是第二个故事的主角,故事发生在抗战时期。当时他们就读于西南联大,由于经费短缺,他们的校舍非常简陋。教室的铁皮屋顶,在暴雨的敲打下,完全听不清老师的授课,即使老师已经拼尽全力发声,后来老师索性就在黑板上写下”静坐听雨“,于是一班学生索性听起雨来,整个场景透出浓浓的禅意。
这时沈光耀被窗外雨中军人们的出操所吸引,推窗远眺,恰好看到窗外一蓑笠翁钓起一大鱼,远处的军人在雨中继续训练着。
飞虎队来学校招收飞行员,沈光耀想要参军,却遭到母亲的反对,希望他能享受到他该有的人生美好,沈光耀遂答应母亲放弃参军。
但吴岭澜的”不要放弃对生命的思索,对自己的真实“的教导,以及空军教官说”这个时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从心里给出的真心、正义、无畏和同情“,让沈光耀重新做了思考,又见到战事告急,民众遭受空袭,弱小死去,令他痛在心里,决心参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训练之余,他总不忘记给挨饿的孩子们空投去食物,还不忘记”晃晃“飞机的翅膀,让孩子们高兴,那一刻他坚毅的脸上总流露出满足和开心的微笑。就是因为他的这个善举,让当时是孤儿的陈鹏不至于饿死,而且看到了人世间的善和希望,让他记了一辈子。
最终,沈光耀在与日军的战斗中,驾驶战机撞向敌机,英勇牺牲。他原本可以坐享殷实的家底,过他也曾向往的儿女情长的下半生,但他最终选择了自己认为自己应该担当的保家卫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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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故事发生在文革时期。陈鹏、王敏佳和李想是一起长大的孤儿,王敏佳因为看不惯自己曾经的语文老师的老婆总是对自己的老师拳脚相加,恶言相向,遂和李想一起拓字写了一封威胁老师妻子的信,让她终止对老师的家暴。结果被老师的妻子指认为勾引别人丈夫的婊子,并且因为谎称曾经和主席合影被指认为特务,被抓起来批斗。李想为了保住自己,仍然能获得去支边的名额,选择了沉默,而让王敏佳一个人承担了后果。结果,王敏佳在批斗中被煽动的乌合之众殴打致死。
只有陈鹏在最后时刻赶到,将已经没有呼吸的王敏佳抱起,准备将她好好埋葬。这里电影安排了一个温暖的浪漫主义情节,王敏佳在最后时刻竟然苏醒了过来,但是却毁了容,陈鹏将其带回了老家,安置在那里,并对她说:“你别怕,我就是那个给你托底的人,我会跟你一起往下掉。不管掉得有多深,我都会在下面给你托着。我最怕的是,掉的时候你把我推开”,不知道这一段感动了多少人。
陈鹏在王敏佳的空墓前碰到了李想,此时的李想通过指责王敏佳未对他们说实话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陈鹏对她说“你怪她没有对你真实,可是你给了她对你真实的力量了吗”,最后他用“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来宽慰李想,使他得到解脱。这句话对李想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在支边的荒漠中他救了陈果果的父母,并为此付出了生命,临终也留下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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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故事发生在现今,主角就是陈果果了。陈果果的公司找到一个即将分娩的四胞胎,准备找他们做奶粉广告,正好也可以解决他们的经济困难。谁想果果被上司摆了一道,还输掉了广告提案,并且被公司辞退,导致对四胞胎的承诺无法兑现。其间,他也曾想就此撒手不管,并在救助四胞胎家庭后被劝告小心不要被缠上、讹诈。曾被李想救助过的陈果果的父亲对他说:“做一个好人,要比做一个没原则的人付出更多的代价,可是,做什么会让你真正开心,你要问清楚自己“。最终陈果果还是无私帮助了四胞胎,四胞胎的母亲以胎毛笔相赠。
故事到这里,就基本结束了,串起整部电影的是每个故事前后的人物关系,更是一种精神的传承,那就是永不停止的对生命的思索,以及对自己的真实,对世俗的抗争!
陈果果在片尾说道:“看到和听到的,经常会令你们沮丧,世俗是这样强大,强大到生不出改变它们的念头来。可是如果有机会提前了解了你们的人生,知道青春也不过只有这些日子,不知你们是否还会在意那些世俗希望你们在意的事情,比如占有多少,才更荣耀,拥有什么,才能被爱。等你们长大,你们会因绿芽冒出土地而喜悦,会对初升的朝阳欢呼跳跃,也会给别人善意和温暖。但是却会在赞美别的生命的同时,常常、甚至永远地忘了自己的珍贵。”
有位哲学家曾经说过:“教育不是首先着眼于实用性的,不是首先去传授知识和技能的,而是要去“唤醒”学生的力量,培养他们的自我性、主动性,抽象的归纳力和理解力,以使他们能在目前还无法预料的未来局势中作出有意义的选择。” 好的教育就像是在播种,也许你不能马上看到效果,但是它确确实实的在心里扎了根,然后在合适的时机下慢慢发了芽,长出意想不到的果实来。希望这部片子也能起到播种的效果,在某个未来结出意想不到的果实来!
愿你在被打击时,记起你的珍贵,抵抗恶意;
愿你在迷茫时,坚信你的珍贵,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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