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甘肃女孩跳楼事件后引出大家对猥亵案件的关注。很多人由此讲视线重新回归到《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这个故事。
作家是擅长自问自答的人群。他们往往观察人生,然后提出问题,最终希望找到答案。即使找不到,也需要遵从自己的心意要给自己的作品一个结局。
关于那场漫长的伤害,90后的林奕含思考了很多很多年。最终得出了,“文学似乎有巧言令色的成分。有人用文学的美感来粉饰罪恶。”想到了这一点的她,脸上痛苦不已,让我一直没办法忘掉。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2018年1月内地简体版由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上市。
这位台湾90后女作家林奕含拥有深厚的文学功底,但在其成长生涯中遭逢被老师性侵的剧变因此在创作过程中便不断的讲述这件悲剧。
而这件悲剧造成的一系列的心理伤害和精神伤害也成为了林奕含的文学母题。
每一种文学母题的诞生,都饱含着作者精神世界摧毁又重建的过程。
一
小说中,房思琪的闺蜜刘怡婷发现了荒野里疯了的房思琪。在房思琪发疯之后,通过房思琪的笔记本发现了她从十三岁开始被补习班的男老师李国华性侵长达五年的痛苦经历。
在这段经历当中,林奕含出人意料的没有采取直观而激烈的方式去表达。而是在另一个女主人公发现房思琪发疯之后人们通过笔记慢慢了解,缓缓的叙述出了这一个惨痛的悲剧。
林奕含是我难得一见的有柔软同时又坚韧的笔力的女作者。那些慢慢将痛苦化成莹润的可以细细了解的过程,是一个渐变的走进心灵深处的摧残过程。
二
有很多人会讨论林奕含没有控诉而是用一种诗化的方式去写痛苦的原因。并非是林奕含美化李国华。我们可以想到,女孩子天性崇尚美与爱。假如一个女孩被毁容,她将不断陷入自我否定中。而李国华,不仅践踏了她的美丽击,还碎了她得到正常的爱意的可能。
说少女是爱着施暴者,我是并不赞同的。
写作笔法一部分来自于台湾的文学传统。台湾文学有很多小而美的作品,他们很精致典雅。林奕含继承了这样的文学素养。
林奕含的痛苦是极深刻的。不断地去描写被施暴的经历,描写那些肮脏的旅店。但是她从来都不是直抒胸臆的。
她好像把头执拗地转到了另一边,不断地写灵魂升腾上去看着悲惨的肉体。从那一刻开始,脆弱击倒了精神。她遍无法直面。
揭开遮羞布后,她一个人走向了死亡。三
人们通过阅读得到崇高,得到理想,得到净化。而作家就一定品德高尚,老师就一定是好人是不一定的。一个人的修养和他的艺术才华从未成正比。
你也许会喜欢一个偶像,崇拜一个艺术家。但是一定要订正的是,一个艺术天分极高的人和品德高尚从来就不划等号。
李国华是一个文学修养极高的人,同时也是一名知名的教员。但是他仍然人品低下。
他说出,“你是曹衣带水,我是吴带当风。”用无数才子佳人来形容他对少女的侵害。让一切罪恶看上去有了一个像文学一样是美丽的错误。
而其实,罪恶就是罪恶。用文学,用艺术,用任何的美感都不能是他们的遮羞布和麻醉剂。文人擅长美化自己,擅长写美好的文字。
所以他们当中有的人擅长巧言令色,擅长用美丽的话语来掩饰自己的肮脏。
四
当很小就看波德莱尔,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用文字的崇高编制了城堡的女孩。知道偶像会家暴妻子,知道崇高背后的卑劣才是许久不见的真实的时候。
女孩子选择了死亡。
林奕含借用伊纹姐姐之口说,“你想想,能看到你的书的人是多么的幸运。他们不用接触,就可以看到世界的背面。”
她那么年轻又优雅,她一个人走向了死亡。另一方面也为了给大家揭开黑暗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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