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年前,有一个小女孩。顶着化肥袋子做的简易雨衣,双手紧紧的攥着两侧的袋子,因为害怕被刮走。那袋子,是用来挡雨的。
她努力的把自己包裹在袋子里。化肥袋子的长度刚好到小腿肚处,挽起的裤脚,穿着鞋子不舒服就脱掉,路上谁也不笑话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是没有穿鞋的走的快。 她不敢抬头,因为雨水会打在脸上,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那条路,满是泥泞。不合脚的凉鞋,被磨烂的脚面,一走一滑,碰到就会痛的创面,但是她没有停下脚步,她目光坚定,路滑就慢点走,路滑就早点出发,没有妈妈的护送,她一个人也可以。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有人打伞有人顶袋子。不同的挡雨用品,她们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里,便是学校。
那条路,她一个人走了很久。人小胆子大。每天天不亮就出发。手里的手电筒有电,却不敢多开。因为买电池要用钱,所以能不开就不开。
依然记得那是5点多的早上。天阴沉沉的。接二连三的雨天让坑里的水溢了出来。近在眼前的学校,要趟水过去,人往高处走,刚好路旁有一个斜坡可以上去,斜坡边上种的是菜。不过这坡刚好可以绕过那水坑。想都不想,上。
湿滑的泥土,扶墙拽树根,好容易爬上了斜坡。自己还嘚瑟的跳着。可是后来一个老太太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一个光着上身的老太太,大概就是70岁左右。拄着拐杖,打开了菜园子的门,举起拐杖就朝我打去。不知我当时是吓着了还是觉得自己理亏,被打竟然不知道跑。现在想来真傻,这风风火火的姑娘,跑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挨了棍子啦!哎!从那以后,我是宁愿迟到也不去那么早了。
一个人上学被老太太追着打过后,我妈跟我姥姥商量,让我回家住。因为我家离小学学校比较近。刚好有我姐我妹,可以结伴而行,有个照应。我姥姥也是心疼我,所以就同意了。
我不记得是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时候,我回家了。一张小床挤两个人。你睡这头我睡那头。1米5的长度,把自己的脚给对方。你的脚伸里边,她的脚放外边,错开来。幸亏我们个子都不高,不然的话这笑,还不得搂着对方的脚入睡。
不要嫌弃。大家都有洗脚。妈妈亲手做的鞋子,一针一针做出来的鞋子穿着是有温度的,是不臭脚的。就是脚指头偶尔会探出头来。不错,袜子破了。你在那头笑,我在这头笑。一个取笑,一个尬笑。
天冷了怎么办呀!一张小床,两个人两条被子。那时候哪里有保暖裤穿,妈妈做的棉花裤,带背带的那种,妈妈做的花棉袄。留一个当枕头,另外一个压在二层被子里。挤着很暖和的,就是翻身有点儿困难。不过这是不是也算年少时就有暖被窝的人呢!
依然记得,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小女孩在奋笔疾书。作业没做完呢!非诚勿扰谁都别给我说话。人忙着呢!
一盏灯,三个人。坐在灯下用功的我,放下手中的笔就往书包里扒拉,什么东西,会动。软乎乎的还。手既然抓住了,就拿出来看看。啊呀,连蹦带跳的赶紧扔掉。又长又胖的黑花蛇,这蛇是从楼顶掉下来的,怎么就那么会钻,我弟刚好也在,被我的喊叫声吸引过去。蛇,爬到了妈妈的针线筐里。我弟就赶紧喊来了我爸,我的书包,我不敢碰,让他们把我的书本倒了出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提着袋子上学。也是从那以后,我的作业从不拖拉到晚上,要么在学校完成,要么搬个凳子坐院子里写。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特别怕蛇。哪怕是假的玩具蛇,都能让我大惊失色。夏季的我是不看路的。太阳刺眼,墨镜一带。确认一下无车,仰着头骑着车跑。因为这路上,偶尔会有不速之客。走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每年都能碰到一两条不幸运的,被碾压过得,好,这条路是我今天看到了,明天这条路上你就见不到我,因为换路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美少年,真的有弱点,有不敢见的东西。包括黄鳝,泥鳅,甚至是蚯蚓,那真的是看见就刺挠。
90年代,下课玩儿什么呀!丢个沙包,跳个皮筋,跳大绳,那些都是女孩子玩儿的。你不是女生嘛,我是女生,但是我不玩儿那些。我是假小子,女生堆里你是找不到我的,我常常与男孩子为伍。经常装一口袋的弹珠,一走一呼啦,我喜欢玻璃珠碰撞的声音,手捂着口袋,大步往前走,想让别人知道我有多少,就跑得快一点,跳的高一点。别急,还有呢!面包,我还玩儿面包呢!什么是面包,面包就是用纸叠的“洋牌”,大小不一,厚度不一。用来叠面包的纸张可以是用过的作业本,可以一张两长,也可多张。还有就是路上捡到的纸片纸盒,最终都会成为自己手里的宝贝。
摔面包是个技术活儿,薄的怎么能让它翻过来,是用小的博一把还是用大的秒杀全看自己的心情。薄的从侧边比较容易突破,而厚的就不一样,厚的中间发力比较委托。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总之我是下课摔,放学摔。三五个孩子,一人抱一摞子。赢得人得意洋洋,输的人一脸不甘。我爸常说我,一个女孩子天天摔洋牌,成什么样子啦!我虽然害怕,但是也是偷偷的玩儿着,因为不玩儿这个我能干嘛?像我妹一样,找女孩子跳皮筋吗?我可跳不起来,我这腰部一大关,我可不像当可树,老是给人家撑着,一跳全是笑话。
想想那个时候,只要天上不是下d子,就阻挡不了我们要上学的脚步。下雨了简易雨衣披着照样走,下雪了,打着出溜滑前行。 哎!再怎么回忆也是回不去啦!吃着馒头夹着调料包就着咸菜的孩子也有孩子了。我都觉得,我的生活里都是故事,偶尔会掺杂着个事故。但是那又怎样?
再看看现在的孩子,有天气预警,雨大停课,路滑停课。每天下班都能碰到三轮车大军。全是接孩子的。不得不说,现在的孩子是真的幸福。现在的家长,是真的不容易。我家的也是一样,9月份我家大公子就要升1年级啦!我家的三轮也是安排到位了。二宝幼儿园校车接送,孩子奶奶9月就要正式上岗啦!我呢,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现在的孩子呀,写作业那手工的。这也打卡那也打卡,我上学是没让爸妈费劲儿的,虽然没成为别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但我也不差。可是现在呢!我家刚上学的二宝都开始打卡了。怎么说呢!跟着一起学习吧!陪着一步一步来吧。
我的求学之路,有点儿心酸。但是那个时候的孩子都是那样一步一步过来的,曾经,都很苦,现在熬过了那段岁月,悲喜交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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