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路上,接到父亲的电话,正疑虑,一向不主动打电话给我的父亲,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呢?
“你没事吧?”电话里传来父亲的声音,父亲解释道,“你说,元旦放假要回来,我看你没回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我猜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不过还是不放心,打个电话问问……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问问……”
电话那头父亲还在说着什么,大意就是问我为什么没回家,担心我出了什么事情。说实在,一个月前,向父亲承诺元旦假期要回家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哪怕是父亲提起来,也感觉像没说过一样。但是父亲却记得清楚,我也只好满怀歉意的解释,自己忘记了,并非出了什么事!听着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那语气里带着怕打扰到我的不好意思,也带着些许见我没事后的放心,语气虽然微妙,但我却听得真切。电话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父亲就主动的结束了对话!
接到这样的电话,实在是意外!和父亲之间的交流很少,我对父亲的很多印象都还停留在小时候。自从出来工作以后,仅凭着每年几次屈指可数的回家次数,和三言两语的交流外,对父亲的了解实在是有限!我时常在想,父亲每天到底是如何生活的?常年在外的我,对父亲的生活基本上只有个大概的轮廓,但是具体到每天的日常上,我真的是一无所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次回家的时候,父亲的话也越来越多,虽然他讲的事情,和我都没什么关系,不过他总是在吃饭的时候,絮絮叨叨地讲着。以前的自己,非常不耐烦,也懒得听他聊发生的是是是非非,家长里短。我总是打断父亲的谈话:
“爸,你烟要少抽一点,你看你说话都有点喘……”
“爸,你酒要少喝一点,你看你的啤酒肚……”
“爸,你……”
我几乎总会在每一次回家后,劝说父亲,希望他可以节制烟酒,注意饮食。听起来我是在担心父亲的身体,我还是个孝顺的女儿。但是实际上呢?我担心的是自己,我担心自己负担不起父亲的生活,负担不起父亲生病带来的额外开支,所以我给父亲买医疗险,买意外险,希望自己可以有效的转移这些风险。我对父亲的关心,也就仅仅停留在这些上面,但是对父亲的其它方面,我知之甚少,更谈不上关心了!
天气凉了,父亲是否需要添置冬衣?不清楚!父亲今年有没有生过病?没听说!父亲的慢性荨麻疹,有没有好?不知道!
我对父亲的生活,可以说是置若罔闻。我不是个贴心的女儿!
从离开家,出来工作开始,我回去的次数就少之又少。算一算,2017年已经过去,除了几个节假日,我基本上没有回去,一年下来,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不到10天!10天,这居然是我一年和父亲相处的时间总和!
如果按照这样的回家频次推算,哪怕父亲活到目前中国的平均寿命80岁,还有30年不到,一年10天,30年总共300天,这300天里,还要刨开走亲访友的时间,刨开睡觉的时间。能真正陪伴父亲的还剩多少呢?我细思极恐!我感到深深的内疚和自责!我想我该改变,我还是希望对父亲能好一点,再好一点,而不是像如此这般停留在表面!
你呢?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单身的人忙于工作,已婚的人忙于自己的小家庭!总觉得来日方长,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可以陪伴父母,总觉得父母还年轻,再等等。等自己工作不那么忙,等自己的孩子再大一点,等自己的房子再宽一点,等自己的钱在多一点,你总是在等,也希望父母能多等一等。可是也许你等得起,但父母却等不起!他们老了,不知道在哪一个突如其来的日子里就会离开你,你永远不知道哪天是他们的最后一天,也许他们会活得很久,很久……80岁,90岁,甚至一百岁。但他们也可能突然离开,今天,明天,你不知道的某一天……
“爸,过年我就不回来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哦!”
“妈,今年过年我就不过来了。今年公司上了新的项目,过年要加班,走不了,我明年有时间再来看你吧!”
你确定还要这样对待你的父母吗?你确定他们还有时间等着你?你的余生里,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伴他们?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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