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剩下二月。
大山,被凝望的芦苇,守着极目天外的长河。
山下是一座庄头。农夫弯在田野。老黄牛呼着冷气。夕阳西斜,落在农夫的旱烟上,点燃。
山腰里,枯叶被风涛打落,堵住蝮蛇冬眠的穴口。农夫顺风,扔给山头一个喷嚏,老黄牛附和一声长哞,熄了旱烟,灭了阴天。
水流,在月下清唱。老黄牛拉着农夫。回家的泥巴路,有着十年前的结局。千回小道,观山台,云烟袅袅中,伊人的身影和对白。
狗吠追着晚风,此起彼伏。窗外,天空的星子,石板路,院里一绳子的尿布。
安静的夜色,是一种惊涛——
思念长成芦苇坡,再也无法回头。半生不熟的饭,炊烟歪了腰杆。耗子血着嘴,尾巴夹在门缝里。懒猫叼着老鼠药,倒在树上睡大觉。
不管离开是否还能回来,痛不痛要让眼睛明白。
每年冬天,老黄牛都陪着农夫,看他轻声冷笑,看他泪落如雨。
心碎的情歌,浮出水面。冬眠的蝮蛇可以醒来。只是枯叶,如何复活。
旱烟上的星火,点亮这个季节的荒凉。余下一盏茶香,诉说老牛的等待,等待被黄土掩葬。
农夫与黄牛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