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或出逃,不失为面对。——题记
诸事不顺于心。
一个路口,十二因避猫猛打方向盘,手机砸了我的脚趾;二十一吃了一嘴墨,我深以为趣发给母上看,被指责护理孩子不用心;毕业纪念册做了两日完工在即,电脑卡死一切归零……
窗前的玫瑰花束垂着腰,一副怏怏赴死的模样。
连空气也如死水一般闷臭了。
我“噌”地站起,抓了手机和钥匙,不吭一声、目不斜视地快速路过十二和二十一,闭门而去。
是了,我打算出逃到外头去。去哪里不知,去多久不知。我更不知,这满腹牢骚哪里去说,哪里去泄。
我在小区里徘徊,牵挂着二十一。月光和路灯一个颜色。吸进肺里的空气裹挟着入夜的微凉。我的脑袋清楚了些,就着月光路灯,在一丛灌木旁辨出了哈罗单车的轮廓。
比起走路来,骑行更有吸引力。
我把手机丢在车篮子里。有时车轮子轧过减速带,它就跳起来,害我总担心它会掉地上,只是我总不去将它挪到裤兜里。河风灌进衣服和鼻子,赶走周身尘埃,凉爽得紧,对此时的我来讲就是毒药,而我深深入瘾。所以,要我停下是万万不能的。
单车驶进幽暗潮湿的隧道。我从未走过这条路。不知尽头还有多远的恐惧几乎逼我掉头就回,而对尽头有多远的好奇催促我维持惯性蹬踏板。
偶尔有小轿车路过,喇叭声刺耳扎心,尖刻吓人。偶尔滴在脖颈的水珠让我后背发凉,不寒而栗。可都走了这么远,要我回头决计不行。
硬着头皮,抛却杂念,盯住前方,用力蹬着。
雾白的隧道口出现在眼里的时候,我吐出了吊在喉咙的那口气。有母子二人一人骑着一辆ofo小黄车,有说有笑、悠哉悠哉对驶而来。
我目送她们离去,继续用车轮子画一个多边形。
月亮和路灯依旧一个颜色。我听到了夜风拂过树叶的窸窣,闻到了土豆烧兔的辣香,看到了二十一笑眯了的小眼,触到了玫瑰花微凉柔软的肌理……
车篮子里的手机亮了,专属十二的铃声响起。
既已收拾好心情,便快些蹬回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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