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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在跳舞

孤独的在跳舞

作者: 一只大写的路痴 | 来源:发表于2019-06-15 11:20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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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之后的日子变得难熬起来,几乎每个夜晚都有一场与失眠的恶战,随后的每个白天都只剩筋疲力尽,人也变得消极萎靡起来。

前两天在微博上看到一条热搜,“为了晚上能睡着做过的努力”,看到形形色色的失眠者,兴奋地觉得自己找到了组织。

这种感觉很奇怪,失眠的时候,人往往处于相对密闭的空间,所以常常在失眠时会生出一种孤单绝望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反倒会加重自己的失眠,但失眠时有人和自己说一句话,或者当我们知道原来不同时空下,同一时间里还有那么多与失眠抗衡的人时,一下子觉得,哪怕独自一人也拥有了一支队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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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的时候,第一次体验到因失眠而来的孤独。

当我还在床上辗转反侧时,舍友们均匀的呼吸声已经充盈整个黑夜。神经战战兢兢感受黑暗中微小的骚动,哪里传来的咳嗽声、舍友翻动身体时被子的摩擦声、谁的手表上滴滴答答的响声,时间、时间、时间,神经变成了疯癫的舞者,带着我的焦虑狂欢起来。于是,第二天的安排失控般在我紧闭的眼前一一划过:

6点钟起床跑操,完成没解出来的数学题,背一单元的英语单词,背诵一篇文言文,月考马上来了,要开始复习……

终于,忍不住看了一下时间,手表上的时针赫然指向了12点甚至一点,这一发现,有如击碎理智的一击锤子,于是无助群涌而起

“全世界都睡了,为什么我还是睡不着?”

“明天我起不来怎么办?”

“明天上课没精神怎么办?”

……

可是所有的问题全无应答,不过好在那时毕竟年少,鼓起勇气去趟厕所,回来后刚才的恐怖就几乎全部消散了,一旦平静占据了上峰,疲倦困顿很快会趁机而入,睡眠也如期而至。

不过失眠这个东西,有了第一次,就很容易出现第二次、第三次,可是原来治愈失眠的办法却很容易失效,所以深夜的孤绝依旧可怖。

直到那次,当我把枕头的朝向换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无法入睡,终于在床上坐了起来,突然听到对面床上的老林问我:“你还没睡呀?”这句话像是黑夜中的一道亮光,给了我极大地勇气,

“我睡不着,你也失眠了?”

“对呀,怎么睡都不舒服。”

我们没再多说什么,但是再次躺下的时候,我的心里反倒踏实了很多,就算失眠是场末日,至少我还有个同伴,于是紧张感渐渐消失,困意顺利麻痹了紧张的神经。

初中毕业后虽然不再和老林一个学校,可是深夜失眠的时候总会想到,这个城市的另一端,老林说不定也还没睡。于是孤绝感慢慢变淡,失眠的苦楚似乎有所减轻,一旦紧张脆弱的神经有了放松的间隙,睡意就有了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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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晚睡似乎成了习惯,聊天、上网、追剧、看小说……每一件事都能引起情绪的波澜,我那脆弱的神经一次次如临大敌,变得更加神经兮兮。

脆弱的神经不加节制的感伤、忧虑、兴奋、震惊,于是睡眠被挤压地越来越少,白天的困倦越来越多,熬夜导致的情绪失控、心慌焦虑让我像个精神病人。

终于,面对越来越稀疏的头发,越来越大的眼袋,我痛定思痛,决心要戒掉熬夜,可是任性的神经却早在失控的管束中越发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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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00,关掉房间的灯,把手机丢得远远地,调节呼吸,放松身体,企图进入睡眠,但是脆弱的神经却又出来作怪了。

它不停地给我的大脑传递信号:室内温度太高了、电扇的声音太大了、白天看的小说似乎有些可以分析的要点、枕头不舒服、被子太硬太烫……它的问题越来越多,无数的声音迭次出现,在我的大脑里炸开了锅。

“赶快,深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到眉间,然后放松身体的各个部位”。我提醒脑海中残存的理智,可是注意力瞬间即被冲散,始终无法凝聚成形。

焦躁渐升,理智的防线完全被冲决,我被冲进了思绪的海洋,看一条条想法、遗憾、焦虑如何在脑海中穿梭翱翔,却拿它们一点办法也没有,焦躁让我的脚心发热、手心出汗,睡眠终于在内外的夹击下溃不成军。

我数着支离破碎的数字,一次次起身查看时间,时间似乎凝结成块,大块大块地飞速流逝。

12:30,

看来又要失眠了,还是吃一片褪黑素吧,我起身拿药喝水,刚刚躺下,敏感的神经开始叫嚣:“你明明知道,吃药不好的,刚看到有人说常吃褪黑素,以后很难怀孕!”神经猛地惊了一下,药效还没发作,就已经被判无效了。

我的神经一遍遍唠叨:“你怎么能吃药?你怎么能吃药?……”

1:16,

“睡不着!”听一听英语听力吧,平时最讨厌这个了,说不定它会催眠我的神经。

10分钟过去,脆弱的神经在枯燥的男女发音下,更加焦躁不安,我拔掉耳机,像哄一个孩子一样哄自己的神经:“不听了,不听了,我们不听了。”

2:20,

受不了了,枕头换了几次方向,厕所也去了几次了,还是毫无睡意,要不看会书吧。我在网上搜索到想要白天看的书,但此时的精神却很疲惫,眼睛也在抗议,可是为了催眠我的神经“大家坚持一下”!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身体的疲惫让我觉得每读一个字都异常吃力,脆弱的神经又开始肆无忌惮得跳窜了。我终于还是关上了手机。

3:15、3:33、4:20……我甩开时间,任由张牙舞爪的神经把我的睡眠搅得天翻地覆,少年时期失眠时感受到的孤绝感再一次袭来。

“我会不会熬着熬着突然死去?”

“听说熬夜会加剧脱发,我的头发会不会正在大片的脱落?”

“谁能和我说一句话?一句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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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觉得自己太委屈了,眼泪汹涌而至,一边胡乱抹着眼泪,一边无助地询问:“为什么失眠的是我?”,“怎么才能睡着?”

脆弱的神经在我的大脑里癫狂地舞动着,听不见我的哀求。

一句含糊不清的话,我惊喜的起身,还以为哪位室友醒了,结果宿舍依旧安静。当我准备躺下的时候,看到室内有了乳白色的光亮,转身看了看窗外,知道,我终于熬过了黑夜。

我幸福又疲惫地砸在了枕头上,觉得做孤独的手下败也没什么关系,总之天亮了,我可以向第一个醒来的室友抱怨一通我脆弱的神经,缓解一夜的孤独。

写下这些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我要记录自己的失眠,为什么我会失眠?我要在失眠中找到什么?几次修改,终于发现,孤独是我的答案。上课的时候,老师说:“我们只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真正的孤独。”当时我心里轻笑了一下,可是经由对失眠的记录和思考,我认同了他的说法,我们确实无法承受真正的孤独,外援是如我这般平凡的人的拯救者。

PS.如果你长期失眠,还是要找医生看一下的,还有平时增加身体锻炼也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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