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当他心情好就会跟我说起过往。
那年冬天,他被抓去当了壮丁。
刚满16岁的半大小子,正是攒劲长身体的时候,可是整天啃野菜就馒头,饥一顿饱一顿,人瘦得就像把干柴。
他说,那时候的人啊,饿极了,什么肉都能吃。架火头上这么烤一烤,就什么怪味儿都闻不到了。
他说,那时候打仗,命不值钱,都是豁出去的。听说鬼子会经过这条路,和几个差不多大的小战士扛着半人高的土步枪,趴在土堆后面,气不敢喘,腿直哆嗦。
好家伙,那鬼子精得很哪,从草垛的形状看出有埋伏,照里就一通扫射。
有两个娃娃兵当场就没了,草棵里一片血肉模糊。他也中了弹,被打中了左臂,只觉得袖子浸湿了贴着手臂,装死混过去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被救回医疗点了。可是,那时候药奇缺,因为流了太多血,人家估摸着像是救不过来了,就和已经当场就义的同胞一起被通知了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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