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作此文,主要是回应近期简书上出现的种种极端反传统思潮,甚至有人提出要废除汉字、割断传统。我就要讨论讨论——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说这种话?
历史主义者的傲慢
记得钱穆先生在《国史大纲》中写到——
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有一种温情与敬意者,至少不会对其本国历史抱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即视本国已往历史为无一点有价值,亦无一处足以使彼满意。亦至少不会感到现在我们是站在已往历史最高之顶点,(此乃一种浅薄狂妄的进化观)而将我们当身种种罪恶与弱点,一切诿卸于古人。(此乃一种似是而非之文化自谴)
实在感慨先生的前瞻性目光,我们真的站在已往历史之最高点吗?
科学、技术,毫无疑问,前无古人。
受教育水平、平等、权益,也确实没有哪个朝代超过现在。
这是最好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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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德?文学?艺术?音乐?气度?环境?……恐怕说的一些人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了。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
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
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
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
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狄更斯
信然。现今的历史主义者,都只看到了前一句。他们的思想,充满了现代人的傲慢,亦是一种逆向歧视。
他们对于传统,对于汉字,采取一种轻浮的态度:他们的时代早已灰飞烟灭,他们的理念能有多大价值?为了更好的生活,我们需要全新的价值、全新的观念——呵呵,历史主义摇身一变,成了了进步主义。
这样的理念看似美好,可它确实建立在「现在的理论是正确的」的基础上的。万一,你错了呢?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忘记了,就再也无法回忆了。
不要把现在这个时代看得太特殊,特殊到能和从前一刀两断。
试想一个人,生活了几十年,朋友众多,遍游四海,突然一天,他失忆了。诚然,他还活着,但只是活着,而已。如果你觉得一个文明可以这样苟且的活着,我无话可说。
他们可以敞开胸怀拥抱现代化,拥抱西方,却对传统采取决绝的封闭态度。他们的心灵对于传统的封闭程度,与民族主义对异族的封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还有历史主义做支撑,在「道德」上更骄傲。
如果你学过数学,应当知道,有理数集是不完备的。
为什么要保护汉语言
19世纪后半叶,有一个犹太人决心复活希伯来语。他是立陶宛犹太青年埃里泽·本·耶胡达。1879年,耶胡达发表论文《事关大局的问题》,认为在现代世俗世界同化的压力下,犹太民族作为一个民族而生存面临大问题,而共同的语言和共同的家园,是犹太民族存在的必要条件。为了保证民族延续和民族复兴,犹太人必须重说希伯来语。
希伯来语复活了,以色列文化,乃至犹太文化,复活了。而我国的一些人,却在讨论「废除汉语」。
废除汉语,就是切断文化。意味着我们再也无法与古人交流,我们也就失去了一切记忆,我们更不知道我们是谁。当清廷施行文化灭绝政策是时候,看看当时汉人的反应——我不是说今日也要这样以死保护文明,而是让你们看看,文化,对于一个民族的重要性能达到怎样的程度。
很多话,是不言自明的;有些话,对有些人是说不清的。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就像简书中@PsMonkey 说的,古文是藝術品,文化,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必须品,或是奢侈品。
对于历史的温情,对于文化的敬意,才能让我们进步,而不是通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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