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走谁摔死不负责”,我在老房子的楼梯口喊。我家通往晒台的楼梯确实是年老失修已久,并且在传说中的动迁前,更不会有人来帮助维修。一块快踏脚的花纹板,因为反复生锈的缘故,反面已经脱落了几层厚厚的氧化皮,如今已变成午餐肉罐头壳那样的薄片,我刚才用手试着按压几下,感觉还不如罐头壳的结实。在那些已经腐蚀出孔洞的踏板下,我另外安装了木板,万一踏板断裂,还有下面的木板可以承重,至于是否保险,只有上帝知道。所以,我对着楼下的邻居们大叫是有道理的,他们会走这个楼梯去晒台晒衣服或观花草。
奶奶此时也在楼下,强颜欢笑地跟别人说话。我知道,房子也是她的命根子。但今天,事情似乎十分诡异,家里气氛十分反常,爷爷因为生气周末没有回家,奶奶想发电报去找人,一脸极其缺乏安全感的样子。我居住的那间亭子间的门的铰链坏掉了上面那个,下面剩下的那个也出现了裂缝。关一次门十分沉重和吃力。
因为这些情况刚刚出现,双休又已经过了一天,剩下只有明天一整天可以叫人来修,于是我去街上找人,结果自然一个人也叫不到。本来想好的外出旅游计划又化为泡影,接下来一周又是紧张和忙碌加十分不顺的五个工作日。
晒台上有位陌生的女孩在玩花盆中的泥土,看上去让人怜悯,也有其他几位陌生的身影在晒台上晃悠。晒台的设施已经很陈旧,跟“百草园”也没法相比。再看看周围,似乎全是些不说话或者说假话的人,这么破的楼梯竟然没人担心和关心。
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我的身体又仿佛是在动迁后购买的小屋中,想到这一点,我稍微有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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