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一连串感情上起起伏伏的恩娣变得冷静了,平和了。通过一个多月刻苦的努力,期末时终于反败为胜,名次跳跃式地升了上来。
这个结果不管是对恩娣还是对呆在家里一筹莫展的白帆,都是一个不小的安慰。
正在座位上想着放假了如何安慰白帆,高一时的同桌——李渊在窗外叫恩娣出去一下,说是有话要跟恩娣说。
自文理分科以后,恩娣与李渊几乎连面都难得见上,唯一的一次是这学期国庆节时,恩娣正在学校的黑板报上看刊登的自己写的文章,李渊递给恩娣一张贺卡,是祝恩娣节日快乐的,恩娣也礼尚往来地回了一张。
李渊会有什么话跟自己说呢?恩娣疑惑着出去。
“我下学期就要辍学了,可能会去参军。”他把恩娣带到操场上告诉恩娣。
“这么早弃学你会后悔的!”想起郝丽下学时的悲伤,恩娣直言。
“你会记得我吗?”他直视着恩娣问。
“当然!”恩娣快言快语。
“过两天放假了我来送你回家,好吗?”他恳切地问。
“不必了,家里人希望我好好学习,叫我不回去。”恩娣的直觉告诉她不可以要他送,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那我周末来玩!”他说。
恩娣想,那么多老同学,你想来玩就来呗,随口答道:“好啊!”
没想到星期六他果真来了,晚上恩娣正在做习题,他又叫恩娣出去。
“后悔不读书了吧?”恩娣笑问。
他什么也不说,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恩娣,恩娣觉得好尴尬。正准备离开时,他一把拉过恩娣,将两片灼热的唇霸道地贴在了恩娣的唇上,恩娣防不胜防,拼命的挣扎,逃也似的回到了寝室。
躺在床上,心怦怦地跳,想:“要是白帆或许会求之不得的。”
一切是意外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想起期中考试后的一天,他递给恩娣一张电影票,恩娣以为他还请了别的好同学,可到了电影院,就他们两个,碰巧班主任在电影院才没看成。
那时恩娣有隐隐的预感:“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见后来没什么动静,加上为白帆的事耗尽了精力,也就淡忘了此事。
可今天再也明白不过了,也不可能回避了。他是真的对恩娣动了心,他不知道恩娣的心里除了白帆再也装不下任何人。恩娣觉得这事不能含糊,立即给他写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暑假回到家里,见到了几年没见面的刘萍,才知她已辍学几个月了,而且还谈了个朋友,是她的同班同学,要恩娣陪她去大队取信。
刘萍把男友的信给恩娣看,看后恩娣很愤慨,信的大意是说,他爱刘萍但不能娶她,因为自己的力不从心。刘萍伤感,为渴望的依稀失落,恩娣也黯然,为昔日好友的遭遇。
刘萍对恩娣说:“男孩子和女孩子就是不一样,相对女孩子的某些浪漫而言,他们是实际的,可相对女孩子的某些坦诚而言,他们是虚伪的。诚然,他们也有他们真诚的一面,但是我觉得他们往往是这样的,在没博得一个女孩子的真心之前,他们会引诱,得到之后就又摆出一副自卑的模样,说什么爱她是真的,但结果不能肯定。我不明白,真心的爱有什么不能跨越的。看似高尚,实是高明的虚伪。”
恩娣知道这是刘萍伤心之时的偏见,但觉得刘萍说的也不无道理。男孩子似乎更配接受女孩子的友情,因为在爱情上,他们少了女孩子的那份执着。他们看似坚强,其实比女孩子更经受不起磨练。
恩娣想是这样在想,可付出的感情是收不回也放不下的,假期已过去一个星期了,过不了几天就要补习了,恩娣想知道白帆究竟怎么决定的?是复读还是上班?复读的话在哪复读?
带着这些疑问恩娣又一次来到了白帆的家。 迎接恩娣的是白帆的三哥,个子不高,比较结实。白帆有点像这个哥哥。从他的口中得知,白帆去学校打听情况了,不一会会回来的。
恩娣满怀希望而来,当然不想失望而归,便踏进了白帆的房间,幸好有几本小说,她安心地等起他来。
过了好久,白帆还没回来,恩娣索性揭开书桌的盖子,期盼从里面搜索到点什么。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封拆开了的信,恩娣猛然想到该不是自己前些天写给他的信吧?想不到真的是她给他的信,她不想相信,因为从拆信的样子来看,他很烦闷,没把她的信当多大数。一股酸味从心里涌起,他不是说把她的一切当珍品收藏的吗?可眼前……
一种蒙受欺骗的感觉电流般渗透恩娣全身。她恨不能马上向白帆索回她所有的信件。
可当恩娣怀着难以抑制的好奇心,越过道德的防线,打开那本精致的日记本时,恩娣明白了一切。
日记里记着白帆收到恩娣每封信后的心情,以及他对恩娣那美好的爱情,还有他考试失败后无奈的绝望。
白帆希望自己顶天立地,像恩娣崇拜的他那样给恩娣一片蓝蓝的天,可无情的高考将他的梦想彻底地摧毁……
恩娣看着看着,感动混合着伤痛还有愧疚的泪就落了下来。
她一直用猜度的目光注视他,一直为他的离去恍恍惚惚,且由此把一切男孩子看成感情的骗子而厌恶他们,甚至坚信他们只配接受女孩子的友情。
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多么偏激,多么肤浅,同时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太多疑了。
他一直在无声地疾呼,他需要理解,他一直在呐喊,他需要信任。一直在乞求她的理解和信任。可她给他的总是这误那解。
恩娣终于明白,梦的完满与否,并不取决于白帆的人格,而在于自己的修养与内涵。
不是恩娣在美化白帆,而是他确确实实是一个稳重、深沉、重情的男子汉。
她不必等他了。此刻,她心中的快乐快要溢出来了。坐在车上,她飘飘欲仙,像进了天堂一般,她是多么的惬意,一切原本是多么的纯洁而美好,她终于恢复了往昔的快乐。
是的,她需要拼搏,为了这份叫她心醉的爱情,她重新扬起了希望的帆。
昨天恩娣留下几句话,愉悦地走了。今天,白帆赶来了。是她期望的却又害怕是场梦。 白帆老远向恩娣打招呼,恩娣真想扑过去,却只是静静地给了他一个感激的微笑。
一道走进房间,恩娣有些尴尬——房间没打扫。
白帆,比先前更招人喜爱,随便但丝毫不轻浮。他首先想到的还是恩娣的前途。
恩娣在他面前像一个刚刚得到温暖的小女孩,高兴而又羞涩,她想对他投去含情的一瞥,却又时时逃避他的目光。白帆考试的失败丝毫没有削弱恩娣对他倾慕的程度。白帆依然那么稳健,那么叫她心折。何况恩娣现在对他有的只是理解,她的心就更贴近他的心了。
这次的相会,她感到最舒畅,尽管他们对感情只字未提。他走后,恩娣写下了下面的诗句:
《多么想…… 》
多么想成为古代的维拉斯/用兼收并蓄的美丽/博得你由衷的青睐/ 多么想成为神圣的缪斯/用纯洁多情的诗句/赢得你真挚的爱情/ 多么想成为出色的歌手/用清脆婉转的歌喉/唱出我心中的恋歌/ 多么想成为强大的磁场/用不可抗拒的引力/牢牢地把你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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