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霜染依旧绚烂,纵然时光冲刷千年,它却生机盎然。
银杏,活化石之木。在还很年少认识它时,它只是课本”活化石“里的一种植物界的代表,与中华鲟一样代表了动物界一样,只是之后对于二者的认知却完全不一样。那时的银杏树在我的世界里本应该是一颗浑身龟裂充满历史韵味的老树,庞大而坚实的树干笔直而坚挺,它应该没有太高,最好是呈现一种被拦腰折断的,狰狞的,风干的躯干用一切生命孕育出一枝壮大的枝干的“火花石”,可是比没有如我所想,银杏并没有变得和中华鲟一样稀有,它是那么普遍,并且与其他的树不同,银杏似乎有着它独特的活力,萧萧秋日之下的万物枯黄之景象,满是衰败,可是银杏的落叶却也仿佛如它”活化石“的名字一般富有生机,不同于对落叶的普遍认识,银杏叶在冬日更多时间在遇到银杏之前,认为落叶唯一的用处就是当作路旁灌木的肥料,再有的就只是在学生时代增加放学后清扫的难度。并且对于我们这些清扫者而言,一片落叶都不允许存在的规定实在是很离谱。在秋天来看,甚至是在四季来看,都有着一些不大“人道”的意味,只是我们又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只能讨厌与落叶,讨厌它为何一直要落,更气愤它为什么要落在我们班的清扫范围之内。那些一边拿着扫帚,一边抱怨着的学生时光实在是不应该有落叶的介入。
而银杏叶在那个时候确实那么的陌生。“活化石”?就如中华鲟等一样的稀少,所以内心有着尊敬,甚至是敬畏。只是后来啊,退耕还林到了,一群人扛着锄头,拿着镰刀,背着一捆捆的树苗在荒芜的田地中凿出一个个坑洞,一枝枝灰白的长条被埋在那些坑里。自此之后对我而言银杏树一点都不稀有了,甚至于我觉得它愧对了“活化石”的名头,它太过于“烂大街”了。
直到我进入高中,一次秋后,兴致所至,想要一探陵园。那是山道的拐角,盘旋而上的马路在这里额外的拐了一个大弯,包围了这个山脉边缘的小土包。在门口能够看到的只是无数挺拔的柏树组成的围墙,和一条条石板铺就的小路,但是一阵秋风突然带来阵阵金色叶雨,行人都惊喜于这美丽时刻。我举目寻去,只见老旧的门口两旁各有一颗神色苍老的泛白树木矗立,它的身上满是横幅留下的补丁,没有高大的枝头,看样子是太高了被风折断了,从根部往上看去也只有在临近折断处有些枝桠奋力生长,它们都朝着彼此靠拢,想要搭建一座银杏之门,更想要为这陵园守护。据说两棵树都已经快有百岁之龄了,也因此我对于银杏的认识发生改变。
枫叶落下总是诉说着思念,梧桐兼着细雨更向往涅盘。我正在银杏树下举目望去,满是金黄,秋风催促着别离,银杏却不舍得过去,我见过了梧桐,更熟悉枫叶,但是我还是更喜欢银杏,它似乎不羡慕梧桐被赋予的涅盘,对枫叶所携带的忧愁更不嫉妒。它等待的只是一夜秋风,一场寒霜,那时它便会自觉的完成生命的转换。由青绿到金黄,由山野到书房。唯一不变的是生命莹莹,欲滴黄金。
正如那两颗守护之木一样,如今满山遍野的银杏树也在守护着我们的土地,它随着我们的行进步伐,不惧环境的变化,在钢筋水泥中,大漠戈壁旁守候着,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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