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喜欢吃肉,但爸爸炖的肉一定要吃一口。 人生漫长,世间坎坷, 而我之所以能如此平安幸福的长大,只因有你爱的环绕, 爸爸是不善表达爱的, 但他的爱总是无声无息,无所不在,无处不有。
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工作的调动,离家越来越远,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今年因为疫情,也因为别的原因,我迟迟没有回家, 但始终归心似箭, 回家的前一天,忍不住拨通了哥哥、弟弟、妈妈、爸爸的电话, 哥说爸昨晚喝醉酒还念叨你,弟说姐啥时候回来我接你,妈妈说单位不让回来,就别回来了, 不能有不好的影响。爸爸说回来还得花不少钱,省着吧。 挂完电话的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因为是低风险地区,也没有出市,我匆匆报备了的信息, 收拾行囊准备回家。
家并不远,只有100里,同在一个市区, 路上漫天大雪纷纷扬扬, 一片片落在车窗上慢慢滑下, 雪很美,但因为想家无暇欣赏,为了防滑,车行的也很慢, 但也因为想家漫漫旅程话语却也很少,大家都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思乡的气息。 一路上弟弟不停的打电话问姐姐到哪里了,我现在去接吧。 怕他在雪中挨冻, 一直到了村口才告诉他, 弟弟赶紧来接。第一眼看见弟弟,就觉得他长大了, 虽还不够成熟,但生活总是在慢慢的磨砺一个人。 走到家门口,全家人都出来迎接, 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弟媳、侄子、侄女站满了整个大门口, 那一刻心猛地动了一下,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
因为听说我要回来,晚饭早已做好,却一直要等我回来一起吃。吃饭间我跟爸说,后天要值班,明天我还要回去, 爸嗯了一声, 继续吃饭。那晚我们聊到很晚, 大家都没有睡意,你一句我一句, 聊爸的生意,聊孩子们的成长, 聊哥哥今年不小心受的伤,聊今年的疫情,聊亲戚家的事,甚至聊爸爸看的电视剧……第二天早上,哥一早起来去上班, 妈起来做饭, 爸也起个大早,说去赶集, 临走前问我妈给我孩子压岁钱了吗?妈说给了,爸又走到我半醒半睡的孩子跟前说这是姥爷给的,说着把钱塞到孩子兜里,一家人哪能给两次,但是我拗不过,还是收下了。
整个上午爸爸不停地从集市上拿回东西, 牛肉, 羊肉,鱼, 猪头, 肘子, 猪心肝肺。 然后就开始搭锅烧灶, 说要炖肉, 因为刚下过雪, 木柴烧起来比较慢, 爸爸觉得火烧的不旺, 又找了一个灶台,开始烧碳火, 碳块比较大, 小侄子拿着锤一块儿一块儿锤, 好几次叫他休息,他都不肯。 爸爸还是嫌碳火不够旺, 又找来大型吹风机插上电, 对着炉灶的下方吹气, 火慢慢烧起来, 爸不停地照看着两个灶炉, 不停地加柴,不停地翻动,不停地吹气, 我们都劝他休息一会儿,别管了,让炉灶自己烧吧, 但他总是不停地绕着两个炉灶转, 一刻都不停。我知道,他只想让火烧得快一点,让锅里的肉炖得烂一点,好让他的子孙们吃。 肉太多了,锅有点小,煮起来确实有点慢。 我一看时间已经下午2点了, 我说爸我一会儿得赶紧走嘞,爸一听就开始着急啦, 往灶炉里添柴的手有点发抖, 爸年纪大了, 再加上常年的劳累,从事繁重的工作, 身体日渐衰老的严重,一着急手就有点发抖了。 弟媳说,爸这锅肉就是给你炖的,你要不吃一口,爸心里不舒服,嫂子也说,前两天都想让爸炖肉,爸说等等吧……对,我一定要吃上爸爸炖的肉。 半个小时后, 肉香扑鼻, 空气中弥漫着爱的味道,两锅肉都炖好了,妈直接拿着刀,在锅里面割下两块肥肥的肘子肉,给我和我的孩子先吃。 我本来肠胃不好,一会儿又要坐车,本是不方便吃东西的, 但爸爸的爱怎能辜负。 普天之下,所有的父亲都是疼爱自己的女儿的, 不管家中男孩子有多少, 做爸爸的始终是疼爱女儿的,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终有一天,做子女的都会长大, 做父母的终会老去, 子女们有自己的事业要做, 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做父母的从不期望子女永远陪在他的身边,他只希望他所有的孩子都能过的开心,活的自在。 孩子离家越远,他的牵挂越长。我想说,爸,我很好,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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