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照片时,才临时起意想写这么一篇。趁着还能记起,总想记录一些别无二致的须臾,和零星的昼夜与黄昏。
民以食为天。虽然我去食堂的次数与年龄呈负相关,但总能碰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食堂的大叔似乎比大婶还会替上司着想,某次我打红烧肉,气不过他给我打的太少,定定的说再给我打一点,跑后他的确多打了一点,顺带着豇豆也给我多打了一勺。室友在旁边咯咯的笑。每次中午下课吃饭总是很多人,避免不了守在快吃完的人旁边等位置的时候,有位小哥哥一起身我便把书包放上去,然后他回头对我说:我没吃完,我去加饭的。
当然还有我们很优秀的饮食文化节。
与城北书图书馆里我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二楼的文学书库和三楼左边的自然书库了。三楼的窗子望出去可以看见奥体冷硬的轮廓和密密层层的植被,傍晚时,像有一双手急躁的想把日头沉沉下压,反而逸漏些颜色浮在远空,云霞叆叇,沐浴晚风。二楼每学期伊始消失最快的就是村上春树和王小波了,我每次都借不到。陀思妥耶夫斯基 米兰昆德拉之流很多也很全,几乎没人借。我还在借的书里发现过书签,笔迹和枯叶,甚至还有血迹和毛发以及双眼皮贴。读过书的人已经远远的走掉了,我像是坐在他伏过的案前阅读,有冷掉的激烈和温柔。
与城北书呐 还有学校里的流浪猫狗。像所有的黑狗都叫小黑一样,学校里的白狗都叫小白。元老小白在我来时已经存在,几乎可以在任何地方碰到它瘫倒在地,懒洋洋的晒太阳或者睡觉,大概是应接不暇的怀孕生子使它疲乏,钝弱,毛发打结,变得破落而脏兮兮的。年轻小白则拥有一副更为讨人喜欢的皮囊,即使它俩对人都同样爱搭不理。某天中午我在教室自习,碰到年轻小白进来蹭空调,它扭头对我温柔一瞥,于是有了以下的唯一的留影。
与城北书城北的夜非常容人。天暖的时候,奥体是速度的蒙面会晤,稀薄的夜色里各色的人跑步散步或者跳舞,物态万千,总有你最喜欢的那一种。
与城北书阴雨的天气可以里窝在床上,被子胡乱一裹,像把自己揉进面团里,软塌塌的听瑟瑟雨声。只有很偶然的一次,晚上一个人回学校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哒哒的雨声撞击伞面,是很冷冽的安静。时间在此处像被打了结似的不顺畅,延宕得很慢。
与城北书还有很多很多的柔软,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有机会的话,再一点一点补充吧。
还有12号那天的正午——
两辆满满当当的大巴沿着正午城北的动脉缓缓移动。狡猾的一瞥,倦怠的脸庞,时断时续的笑闹声,统统被关在窗子里,掠过招摇的黄桷与榕树,一擦一擦的沿着夏天毛绒绒的边缘行走。地平线上汩汩涌着热浪,三十一度的气温下临盆着一次别离。
初成的兽类独自谋生似的,临行前总要扭头一望。她的眼睛如金甲虫,飞在热浪里虚幻的昨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