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父母做爱吗”,同桌低声问我,见我一脸茫然她有些扫兴。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她眼里有笑容邪魅的渴望,甚至有些对父母的嫌恶,因为她也曾经一脸骄傲地告诉过我,她衣着得体的母亲是济世悬壶的医生,那时候,父母欠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猜想她青春期里对父母的逆反心理与那天夜里她内心的难以释怀多多少少有些联系。此时我们都是初中二年级,男生女生的第二性征都在清一色的校服下悄然发育,大部分人对自己的身体都没有相当程度的认知和了解,那时候以为男女躺在一起就会怀孕。揣着无知当纯洁。
还记得初一的生物课有一整章的内容都是介绍人体结构和男女生理常识的,教生物的老师先讲女生部分,把所有男生赶出教室在外面站了一节课,北方的冬天,当时是12月。在我们最应该了解异性,最应该确立异性之间相互尊重的时候,被人为地隔绝开来,后来青春期里对异性的抵触情绪与此无不相关。学校性教育这一环就此无疾而终。对自己,对异性的认知都停留在最原始的懵懂状态和蒙昧态度上。自我探索得不到一个科学的引导,顺势发展成被窝里的色情小说和网游里的爆乳角色。甚至当时有一个大男子主义的老师当着全班同学说:“女生不需要好好读书,腿张开就可以挣钱”。当时懵懵懂懂只知道是被侮辱了,今日想来其中恶意当真是令人发指,原来不是所有的为人师表都当得起一个“德为人师,行为世范”。
小学六年级班上转学来的男生,大我们两三岁的样子,某一日,从家里偷来父母的避孕套给男生轮流观摩,后来只是听男生说吹起来像轻气球一样的物事。据他讲他和她当时的女朋友有过三次做爱经历,那时候想来只是两个人睡着一起搂搂抱抱,顶多亲亲嘴而已,当年也真是图样图森破啊。她的女朋友则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父母离异,据她自己讲,风流多情的母亲和不同的男人行云雨之事对她并不十分避忌。我后来想,十来岁的孩子悄悄目睹了母亲和各色男人的颠鸾倒凤,她内心该有怎样的扭曲、不安害怕、以及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在她脆弱的器官尚未发育成熟的时候,她把自己的身体草率交出,到底是报复了她的母亲,还是那些面目不一的男人。她没有第一次,在她尚未向人裸露躯体时就已经没有了,她的母亲和她的那些男人们对她实施了视奸。可是我们把她作为课余饭后谈资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我们在长期的禁欲中深刻遵守着隐约其辞的法则,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对性绝口不提,我至今尚未见到有父母可以坦然告诉孩子从哪里来,十次有十次是含糊其辞的回答。有人的处女膜是生在意识里,就是我只和你的精神意志谈情说爱,与肉体无关。而我坚信,情到浓时的冲动,当我爱你的时候,我深信你就是我的最后一个人,我从一开始就本着天荒地老的信念和你在一起,包括我的灵魂和肉体,情到浓时的媾合顺理成章。性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和吃饭睡觉一样,做爱和睡觉翻身一样必不可少,不应该是谈虎色变的惊恐和避之不及的肮脏,性教育应该和所有的教育科学一样重要,当我们科学引导每一代人的性观念的时候,已经避免了许多悲剧的发生。从父母坦然解释我们从哪里来的时候开始,从学校里一节男女不分的生理教育课开始,希望所有适龄的青春期少女穿上合适的内衣坦然对待自己的成熟,也希望那些阳光的少年们能留在教室里上完一节生物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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