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生日是在七月下旬,父亲为讨母亲开心,便决定我们三人一起去漂流。妈妈有颈椎病,前些年就隐约出现手脚发麻的症状,经过几年的调理才逐渐好转。
对漂流的概念大致就是玩水的性质,在活动明列患有一系列病的人禁止参与外就没有再深入层次的想不适宜参与人群。
漂流开始了。
爸爸妈妈在一张皮艇,我和另一个同来的叔叔一张。
经过几轮下坡我们的皮艇在爸妈的前头,便决定先停下等候,等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只见一个皮艇游了下来,旁侧的安全员一窝蜂的围了过去,远远的就听见了“不玩了不玩了...我手脚全没力气了...没有一点力气了...”的哭喊声,我听着声音像妈妈的,便快速下了皮艇走过去。
妈的脸色发白,毫无气色的瘫在皮艇上,一见了我,便和我说手脚没一点力气,快帮她按一按。旁边的人说是不是中暑了,怎么没有抓住把手啊什么的。
爸爸也是一脸惊愕,说在下滑的道上,妈妈在第三个坡完全松开了手柄,被震得一米高。旁边的人也吓到了,一直在喊着抓住把手,妈妈被吓得不轻,最后还是没能抓住。没震下来已是万幸。
前几个坡特别陡,估计都有七八十度。水流湍急,石头也有不少,一路坐下来颠簸不断。我都受了不少惊吓。也曾听闻漂流发生过不少事故。或许我,险些失去了妈妈。
后来妈妈说在那时手脚都没力气了,使不上劲抓不住,就随着皮艇一直颠,真的觉得自己过了一道鬼门关。
随后都是爸爸将妈妈背回去的。上了医院,医生鉴定说伤得着实不轻.,需要动手术。
由于颈椎手术有不少风险,最终决定是在家吃药养病。妈妈留下的症状就是几个手指经常发麻,着凉就很难受。几次听她说痛的睡不着,甚至在睡着之后痛醒,就像针在手上扎的感觉。热的时候又不能吹空调风扇,只好在地板上铺个竹席减轻热意。
听着心里头真不是滋味,真的有那么一刻想快些长大,能够去保护他们。
还有一件事存留在我的记忆中
爷爷祖籍不在本地,当年是顶替残疾的弟弟去当兵后来出逃来到了现居地。由于爷爷家乡话与本地差异很大,一直勤恳劳作为人大方和气靠邻里人的帮助才在这慢慢生存了下来,40多岁娶妻,50岁得子,然而爸爸在十岁就失去了爷爷。
大概是我高三的时候,有一次妈妈和我一起做饭,闲聊道之前很多人欺负我们不是本地人,没有宗亲在这边,便会常常欺负我们。谈及几年前砍卖竹子的事情,隔壁村的一户人家想占我们家分的一些,我爸不肯,和他们闹了矛盾。他们便叫人一起将我爸打了一顿,爸爸回家时浑身是伤。我突然就想到了我上二年级的时候有这么一回事。
有一天我见着爸爸身上很多伤痕,妈妈拿着红药水去帮他涂。我问他怎么弄的,他摸摸我的头,笑着说自己骑车和一个老爷爷撞到了,给摔的。我也就天真的信了,流着眼泪,小心的抚摸着伤口边缘说不疼了不疼了哈。
妈妈说就是那天被打的,后来因为对方知道了姑姑的一个女婿是警察,才没赶来惹事了。
我的父亲是个很坚强的人,十岁丧父,由三个姑姑和奶奶操持长大。当时家里贫穷,只有破旧的老房子,父亲在十七岁时便独自上山伐树搬运下来建房子。
农村普遍存在重男轻女的思想,也是因为如此,家里才有了三个女儿。可生下了我们,爸妈便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们,不理睬风言风语,竭尽所能给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他们和我们说自己没文化,但我们要好好读书,不要荒废了最宝贵的时间,不然之后会后悔,唯有知识才可以改变命运。
爸妈已近半百,我很怕自己成长的速度赶不上他们衰老的速度。
很幸运,这世上重男轻女、有家暴的家庭如此之多。我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家,它教会我如何处事、如何去爱。所以,我更要努力的让自己慢慢变强,用小时候他们带我蹒跚学步般的温情去保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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