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可能是微信故障的原因,弹出了屏蔽很久的初中微信群,一个熟悉的名字小 A,我误以为是小学的小 A,他是我小学的时候班里的一个小混混之一,对我还算照顾,只是打架,人并不坏。结果突然发现是初中微信群,已经很难再找到他的痕迹了 ...... 无意间想到另一个人,我们一起只上过三年级或四年级一年,但到现在仍然足以让我潸然泪下。
十五六年恍若隔日,还记得那时候我还住在我的第一个家,家徒四壁,危墙之下依然能够酣然入睡,每天早起徒步三四公里上学。小时候我是全班被欺负的对象,因为营养不良身体瘦小,自然成了力气大就拥有话语权的小学生里的软柿子。被欺负不敢还手,常年被爸爸妈妈告知打坏了别人是要赔钱的,我们赔不起,久而久之变得更加懦弱, 我甚至没有勇气保护自己。基于天生的自我保护意识,有一段时间甚至萌生了能否杀死对方来解决无故而来的欺凌的想法 ......
直到有一天,班里来了又高又壮的双胞胎兄弟,哥哥很高很壮,他叫 『戴天涯』,弟弟略矮,但更胖一些,我从未想过他们会成为我的救世主。
每天除了写作业,写一遍又一遍被姐姐撕掉的蝇头小楷,看书,就是帮别人写作业,抄作业。每天早晨六点钟妈妈起早市卖东西,交给我五毛钱,有时候会有一块钱去买早点,然而她并不知道我每天早上第二节课就饿了,那时候我 10 岁,以为这是正常的。直到遇见了戴天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感觉很帅气,有时候早晨上学会在学校门口碰见他,我的钱只能买一个饼,他第一次见到我只吃一个饼,就给我也买了一个,大方的说 "别担心,我请你",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早餐有五六块钱。当然我也记不清那个饼里加了什么东西,后来断断续续只要碰到他,总会被开小灶,那时候我一无所有,能表达的只有感动,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记得当时班里的帮派分为好几种,小 S,他个子很高,经常打架,但从来没有欺负过我,对我很好;小 L,人很坏,在小学合并之前另一个小学里转过来的,还牵着我的手在最后一排用水枪滋过插排,那时候非常害怕,现在的话我可能会打死他,因为这样真的会触电;小 Z,和 小 L 一起转过来的,对我还不错,他们只欺负坏学生。还有一个功力很高的大个子,他叫 小 H,不过比不过小 S。他成了我小学至少三年的噩梦,坏到骨子里的那种坏,据说后来被他爸妈送到军队服兵役了,也是因为他,让我迄今我法忘怀戴天涯。有天下午,大家都和我玩耍,小 S L Z 在玩带有惩罚的游戏,我玩不好总被惩罚,小 H 看到了想一起惩罚我,但我拒绝了,出于讨厌,同时大家都在,我也不用怕他。可能是出于表现力量和震慑力,他尝试强行以游戏规则的方式惩罚我,并称 "为什么他们可以打你,我就不可以",后来被 S L Z 一行人撵走了,同时戴天涯追了出去,面对高自己一头的戴天涯,他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并被警告放学见 ...
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放学,小 H 经常会在路上堵我,但因为下午 "得罪" 了他,我变得不安起来。刚一放学小 H 就被提前在外面等候的戴天涯堵着了,也不知道小 H 从哪儿找来的自行车链条,疯狂的轮着,那时候我被吓傻了 ...... 直到他轮不动了,被戴天涯兄弟一顿胖揍。那之后的一年里,我很少再被欺负。
在西安,每年都是由桃花会的,大家会以各种交通工具去镇上赏桃花,买各种生活必用品。爸爸用三轮车载着我,望着车水马龙的旧时代市场,宛若活脱的清明上河图,突然在镇上看到了面包车里的你,已经忘记了你是否看到我,我们是否打了招呼,只记得自己因为自卑而害怕,没有喊出你的名字。
一年后就再也没见过你 ...... 才知道你转学了。感谢你在小丑鸭被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感谢你在小丑鸭吃不饱的时候分出自己的早餐,你个子大吃得多,我也无以回报,只有写下这朦胧的记忆,聊以回忆。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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