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Mileage Run来到曼谷,却意外的发现原来正是2018曼谷双年展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这几年曼谷的当代艺术发展其实非常迅速,但是我并没有给予过太多的关注,倒是让我觉得非常惭愧了。所以就决定,趁着这点儿时间,赶快去场馆参观一下,也能够弥补近期展览匮乏的现状。
Photo Credit@Bangkok Art Biennale 2018作为曼谷第一届双年展,以Beyongd Bliss为主题,不仅仅探讨泰国当地的文化艺术发展,也更多的关注曼谷(亦或是说泰国)在整个世界中所扮演的角色。
泰国作为一个佛教国家,对于Bliss的理解必然是有一定的特殊性。Bliss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形而上的概念。字典上给出的解释是极大的幸福或者喜悦。然而什么又是“幸福”或者“喜悦”呢?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如何能够正确而且恰当的传达出曼谷双年展主题这件事着实让我伤透了脑筋;在策展人写的论文中,他也表达了同样的担忧。这传达出的信号是,在这样一个无比混沌的年代,能够获得幸福感本身几乎就可以被定义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如果是一个激进派的知识分子,我想应该很难忽视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从Donald Trump当选到英国脱欧这一切给世界带给的影响,可能也很难对这所发生的一切百分之百的保持着正面的态度。
《金刚经》中,有“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一语讨论所谓“四相”,认为人类的情感,无论悲喜都与各种物质和精神有着密不可分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时候所谓的放弃会让身心经历巨大的痛苦,往往就是因为人类过度的追求所谓感官的刺激或者感官的愉快导致的。因此,所谓Bliss,大概就是所谓在顿悟之后,达到的无即使有的一种状态吧,也就是把“失去”或者“消失”平静的当成一种人生必经之路来常态的对待。
或许策展人所希望通过艺术家们所展示的作品来诠释的,就是这种对于Bliss的感悟、追求以及诠释,无论这之中的情感是什么,似乎都只有通过非文字的手段来表达才是最为妥帖的。
当然并不是说文字是完全苍白无力的。例如泰国艺术家Imhathai Suwatthanasilp的灯箱作品Good Girls Go to Heaven, Bad Girls Go Everywhere就是最典型的例子:白底红字,以醒目的外表,来反衬其对于幸福感的定义以及幸福感在第三人眼中与自身理解的差异性。这正是这种反差所产生的耐人寻味之处。而且文字的内容不仅仅是对于幸福感和社会标准的讨论,也是对于所谓宗教和世俗底线的探索。以2018年全球化的世界为标准来看,如果能够“Go Everywhere”,这无疑是幸福的(至少在我的心目中是这样的)。尤其是如果能够自由的在各个国家之间流动,作为中国公民的我,实在是非常羡慕。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理解John Lennon,但同时也感叹他在写Imagine的时候的愿景即使到现在,也是遥遥无期。
Photo credit@中东的丁斯特不过这个曼谷文化艺术中心里,最让人感到震撼的无疑是Mike Jutiniani的作品The Settlement。作品的亮点是他利用反光素材制造了幻象,制造了一个Settlement。所谓Settlement可以理解成一个漂泊的人暂时或一段时间或者永久的居所。但是Settlement这个词背后,充满了殖民主义色彩。尤其是当艺术家本人是菲律宾人的时候,这种色彩就更加明确了。整个作品充满了神秘主义,对于色彩,空间的运用可以说是非常的精确,以及对于空间和小型装置和观众之间的沟通也非常的直接,并且通过这种方式直接的让观众感受到菲律宾的被殖民历史对于菲律宾的今天的影响。同时,这种展示放在泰国,作为唯一一个在东南亚地区没有被殖民的国家,也是有着另一层深意。
Photo Credit@Bangkok Art Biennale 2018说到底,曼谷双年展作为曼谷的第一届双年展,也作为曼谷试图摆脱单纯性产业代名词的一次尝试。又或许,其实和这些都没有关系。这只是一次东南亚地区的艺术家集体努力需要发声的具体体现而已吧。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不正是一种Bliss吗?毕竟对于曾经的殖民地而言,如何的去殖民化,一直是一种幸福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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