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相伴去了县里。这次到医院，心里似乎有点心惊，消毒水的味道很浓郁，也许没什么不一样，只是自己感觉而已。
再次在妇科那个小手术台躺下的时候，红梅觉得腹部背部都凉飕飕的，想起那个难熬的夜晚。
“小陈，你不要紧张。这个小手术就是个小小的操作，在我的掌握之中，不要紧张。”陶医生一边消毒一边说。
“嗯。不紧张。”
“要是紧张，我可以让你姐姐穿隔离衣进来。”
“不用，谢谢。”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当然抓着姐姐的手更好，万一她看着难过呢？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好的，那我们说一会儿话，你说可以了我才开始。”
“陶医生，我不紧张，就是有点担心有病怀不上。”
“好好的呢。怀孕啊，有时候也看那个孩子和你的缘分，急不来，放松心情。你年轻有孕史，说明你很正常。别急。”
本来不是很急，在外面两个人觉得很轻松，回家一次就焦虑，待得越久越焦虑，甚至有点内疚。就像自己母亲说的，自己作，上次忍一点委屈也就过了，那孩子该在地上跑该喊妈妈了吧。
肚子凉凉的有点胀，红梅伸手去抚摸腹部。
“手别动，有什么感觉吗？”
“肚子有点胀。好像有点疼了。”
“就这样的，怕吗？”
“不怕了。”这下，红梅的腰背才放松下来。那时候也不是不想要那个孩子，不知道动了那么一点心思就保不住了。孩子，真的知道吗？真的对不起。
红梅觉得下腹胀疼得更厉害了，不禁把一双手都伸过去捂住肚子说了声受不了。
“好的，我停住了，你躺会就好。”陶医生依旧轻言轻语的。
会不会很糟？听说通则不痛通则不痛。刚才陶医生把那个画指给她看，说两边那个管子最细的地方，是通常结扎的地方，容易堵，堵住了不通她推药就会不舒服。
不通？
“陶医生，是不是有问题。”
“我今天就是实验性手术。确诊需要做造影。你愿意吗？”
怕确诊那两个字。
“要是堵住了怎么办？”
“有的只是轻度的粘住了，推药就好了。实在不行，现在可以利用辅助技术。别担心。回头再来我们慢慢试试，不行造影之后再说。”
好吧。
放松了一会儿，自己觉得没什么了才起来，发觉前心后背都凉的滑的，出过了汗。
姐姐就在门外站着，伸手就搀着红梅：“难受吗？”
“还好。”
“坐一会。”把红梅扶在外面坐着。
其实不难受，可是也感觉有点小小的虚脱。腊梅看着红梅的脸，把她的头搬在自己肩膀边：“歇一下。”
等会要回家。回哪里，都是询问的目光，也许有关心，关心有点难以忍受。妈妈说起来要埋怨，婆婆自然心里也是埋怨的。不管从前，现在都是自己的错，连自己的心里也是虚的，好像真的错了。
“我们一起回妈妈那里吗？”
“不啦，我回去，老头生病之后，她心里一直不好受，有时候拿着东西都忘了做什么。”
“你回去能躺着吗？”
“也没那样娇气。现在歇一会，等会我们在县里逛逛，吃个午饭就回去。”
小县城，她们也没来几次，仍然记得那几条街，那些行道树，无言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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