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12日 天气晴 星期一
一个古盒,一把钥匙,里面封装的许是一个千年之远的故事吧我的王权离开了,好多想说的话,想写的故事也都戛然而止了。
人大概就是这样吧,生活安泰的时候总是有千万般的激情,千万般的幻想,编织的幻梦一个接着一个,甚至连自己都快相信那是现实,可是当一切跌入低谷,就完蛋了,因为没有那样坚强的心境去接受,去承认。
想来,我实在是太可笑,写的那些故事和过往也仿佛笑话一般,今天子健给我打电话还问我为什么还留着那些伤心的文字不删掉,我愣了半天,呆呆地回了一句:“忘了!”
是啊,自从确认王权不会回来之后,我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好多往事都记不起来,好多当前事也忘记去做,每天除了正常去公司打卡之外,其他的都是虚妄,浑浑噩噩,过得不像个人样。
子健在那头也愣了半天没有答话,过了许久才尴尬地笑了两声:“你把账号给我,我给你删了吧。”
我心里一痛,脱口就拒绝了,之后恩恩呀呀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子健被我的突然搞得不知所措,马上就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条接一条的消息,问了许多,说了许多,又安慰了许多,最后干脆又打来电话......
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再接,直接挂断了。
我其实不够坚强......
我既没有想象中的洒脱,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利落。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快点复活过来,我已经许久都没有看到你的动态了。”子健在我挂了电话之后又匆匆发了消息过来,“如果恢复了告知我一声,我和阿妈都很担心你!”
我——
我知道!只是——明明知道被别的人别的事乱了情绪,不该殃及其他人,可是心里实在难过的不想说话,不想静然说出安好二字。
我记得以前有人对我说过,控制自己比一切事情都难做,现在想来,他的感悟实在是深刻。
犹豫了半天,我终于还是回了信息:“我不好,一点儿也不好,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自己不必再等了,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也是告诉自己不必再等了,我已经把他记录甚至幻想进了每一寸生活之地,要忘记这样的习惯和记忆,好难!”
“阿姊,你接一下电话,阿妈要跟你讲话。”
......
“妮子。”阿妈在电话那头轻声喊了一声,明明和以往没有什么差别,可是我却仿佛听到了许多许多不同于以往的情愫,突然哭了:“阿妈,我是不是很矫情?”
“管什么矫情不矫情,你要快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好呀,这都已经一个月了,你怎么还这样?我听子健说你都瘦脱相了,说了叫你搬来我这里你又不肯,现在这样可怎么好呀?”
“我没事的,就是今天又看了一些之前的文字,心里有点难过!”
“子健说给你删掉,你怎么又不愿意呢?”
“阿妈,我记性不好,删掉我记不起来过往的点滴了怎么办,到时候更难过呀!”
“你呀——”
“好了阿妈,不说了好不啦,我没事的呀,时间久了自然会好起来的。”
说完,我已经没有多少继续下去的意愿了,阿妈好像知道我接下来会挂电话,连忙阻止了我:“妮子,你不要着急挂电话,我还有事要跟你讲!”
“???”
“我今天在旧物里找到一个古盒,我记得是你奶奶给你的,你那里还有钥匙吗?我记得这里面好像放了许多你写的东西,我想打开看一看!”
旧物?古盒?
那一瞬间,我突然好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整个人之前的茫然无措,心灵空洞竟都被击打了一样,阵阵发痛——
“阿妈,它怎么在你那里?我以为已经丢了!”
“你总说自己记性不好,这个东西你却从来没忘记过,上次去你那里你还跟我提起过。我就是近来总梦到你,想找点你之前的旧物看看,这不就翻出来了,可是钥匙我忘记放哪了,你那里有没有?”
......
“阿妈,你把它带来吧,我也想看看!”
“钥匙在你那里?”
“嗯。”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心里突然舒坦了许多,“我一直带在身上,时间久了都忘记摘下来了!”
“好好,那就好!”阿妈在那头显得特别开心,“过两天我让子健给你带过去,顺便让他给你见见他的女朋友!”
“子健交朋友啦?他怎么都不跟我讲?”
“你这阵子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阿妈怨怪道,“他哪里敢这个当口刺激你!”
“我......”我原本想顶回去,但实在没底气,只好默认了,但那一刻,我心里又多了一处清明,不由心情也舒畅了些许,“阿妈,你是故意说起那个古盒的吧?”
“什么故意不故意?”阿妈在那边轻和的笑了笑,“你自己还记得,没有忘就好啊!”
是啊,世道多变,初心难为,阿妈想要告诉我的,大概就是小时候我对她说的那样吧:“我要把最喜欢最珍贵的东西放在这里面锁起来,这样这个盒子就是我最贵重的东西了,想想都很开心呢!”
有些东西,本身其实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因为赋予了它珍贵难忘的定义,所以格外珍惜,而我忘记了,在我和王权的这段感情里,最深刻最应被定义的却不是他离开了我,我等不到他,而是我们彼此相爱过,也真心惦念过!
我从来都深情,但又从来只是深情,而非悲情——哀哀怨怨的日子终将结束,我相信得到盒子,往里填充的信念并没有改变,我要珍惜、怀念、保存的,从来不是颓废的怨艾之声,而是发自内心的那份欢喜和保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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