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518 缺少一个疼痛的理由

她说睡眠不足的时候
写的字其实没有差别：不要被
三两笔弯折迷惑，
总能找到合适的分割点
证明你从未改变。

但黎明还那么远。
还没有到窗帘后面，
或梦的彩排里面。
在你回忆里打转的，不是幽灵
是来不及死去的按键音。

在节俭年代，笔记本
被重复使用。旧的页码撕去或者抹去，
给新故事留下足够的空白。
不能允许任何一个定理
无法写下。

而现在你没再缺少背景——
送纸器的托盘紧紧拥抱着。
问题是你早已停止
写自己的歌。所有吃力不讨好的
都被机械的搬运取代。

情感是这里最不重要的东西——
如果成功像文本一样
易于复制。你是光路，你是管道，
你是铁制的流水的容器，
僵硬而固执。

你的故事都来自听说，
像你从未过的生活。
太顺了，太顺畅了，
没人预料而它们也确实不会停下。
你真的缺少一个疼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