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士闻道,堇能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弗笑,不足以为道”。
人,生而平等。却又如何分得“上中下”三士之品呢? “三才者,天地人”。
上天待人,是平等的。只是,人,待人、待物、待事却是有分别的。
这“上中下”三士,是人,在闻道后的三种不同态度。而这三种态度恰恰体现了,这“上、中、下”三个境界的人心,与道,与上天的距离。
因为众生与道的距离,在闻道之后,而有的三种不同反应:“上:舍生忘死地去实践;中:若信若疑;下:大笑之” 。
“心”,与天接近、与道接近的人,被称为上士。“行”者,只有“上士”。
“上士闻道,堇能行之”,这是天道的行为。
“堇”通“勤”字。《甲骨文字典》:堇,“象两臂交缚的人形,为祭献之人牲”。用在此处,有闻道后奉献,献身之意,即舍生忘死,验证实践的意思。
为什么写“堇能行之”而非“堇而行之”?因为“而”字,仅为转折递进的关系,而“能”又有深意?
唐代大六壬名家,徐道符曰:“能”者,坚中,骨节实也。骨节,是两个独立体系的交接处。“能”,是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紧密结合起来的“能”力、“能”量。
坚中,即指与人“心”合一后的“道”理,在“上士”心中成为了坚定坚实的定盘星;又指上士“行”道所成皆因一心一念,专心致志。因为一心一意,“堇”而“能”行,才能将所闻之“道”、之理,内化于心,变成春风细雨,润泽周身,主动积极,身体力行。与孔子的“朝闻道,夕死可。”之义相近。与佛家“戒定慧”之义相近。“堇”而戒,“能”而定,“行”而“慧”。
“中士闻道,若存若亡”,这是人道的伦常。
何为人道?
六祖在二僧争论“风”动、“幡”动时,慈悲开示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人者‘心’动”。
“动”即有分别。“分别”,是一个以“我”为出发,感受待事物的心境。 所以,心随境转,是“人道”的伦常。因此,“若存若亡”,即是“妄心生,真心死;真心生,妄心死”的轮转和纠结。
因“我”执而有权衡,有计量,有纠结,有选择....却唯独没有行动。
守培法师说:“相若不破,心焉歇哉?相若破也,心焉不歇哉!”
“下士闻道,大笑之”,是“地道”的表现吧?
是啊!孔子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如果想让不能理解“道”的“下士”,闻道之后不哄笑、不嘲笑,那“道”也就不是“道”了。
什么样的“道”,才能引“下士”“大笑之”呢?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深不可测;要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大道至简”!
“大道不值一分文,路边白白送与君。向来德是入手路,丹法何曾传恶人?”
既然它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又是“不离日用常行内”,为什么会有上士、中士、下士这三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呢?
一方面,因为每个人理解认识的程度,和各自对宇宙生命的认识境界有关;另一方面,即便是融贯于日常生活中,“百姓日用而不知”,很容易理解认识的“道”,又因各自修为层次不同,而决定了各自执行能力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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