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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三宝之部派分裂

了解三宝之部派分裂

作者: 佛天慈佑 | 来源:发表于2017-12-14 14:58 被阅读21次

    雅利安人进入南亚次大陆,不断征服原民。带来传统信仰习惯,经改造形成独特的吠陀文化。提倡经典神启、婆罗门高贵(种姓制度)、祭祀万能,以此证明其统治的合法性,并帮助巩固与稳定。

    经典神启与祭祀万能,这是神权宗教的特色;而种姓制度却是垄断政经特权的手段。婆罗门教说:人有灵魂,死后不灭;根据先天因由,投生不同种姓。上三种姓为雅利安民族的内部阶级:教权、政权、自由民;还有被殖民的异族阶级:首陀罗。上三阶级的人,刹帝利可自行祭祀,自由民不许自祭,却可以拜托婆罗门代祭。唯有祭祀,向神示好,才能使得梵我合一,实现解脱。而个人种姓全由家族血统决定,且宗教的意识形态迫使人们安于现状。

    沙门阵营是对垄断神权的婆罗门教的反抗。针对灵魂说,提出业报轮回。人生而无智,不问阶级皆然;祭祀得不到智慧,唯有自我修行才能实现解脱。这样以人为本,自作自偿,人人平等的积极态度,是当时宗教政治社会中的一股清流。

    佛教是时代的异数,甚至从未成为主流。他源于沙门主义阵营,抵抗着婆罗门教对“解脱权”的垄断。汲取“业报轮回说”,认为祭祀不能导致永恒;必要开启智慧,才能终止轮回。另外他也并不满足于沙门阵营各大导师的教说,博采众长,有所扬弃,走出一条独特的解脱之道,成为反神权生力军的一面大旗。

    佛教的特点是中道:说无我,也说业报轮回。对灵魂、祭祀、天启、阶级、断灭、享乐、苦行等说提出全面性批判。这既是针对婆罗门教的,也是针对沙门阵营的。通过检视,佛陀发现所谓“特殊不灭”的“阿特曼”、“我”、“灵魂”其实并不存在。但在菩提树下证得三明的同时,真实体验了过去生死的无尽轮回。

    佛法核心,唯在四谛。除此之外,多有来自沙门阵营的养分。比如禅定技巧,业报轮回,四大聚积等等。沙门是对婆罗门教的抗衡,但并不彻底。佛陀直面“灵魂”说,给了婆罗门教教理以“致命一击”:既然无我,便众生平等。婆罗门再也不能自安于无冕之王的宝座之上。

    佛教的风格是实证主义的,当时的上座弟子几乎都能通过实践达到真实利益,便在思辨层面无须置喙。佛陀说:许多问题多言无益,自证便知。这本是务实的作风,但对后来的有学弟子而言,不能用语言交代清楚,成为日后分歧的导火索。

    在佛陀晚年时,(多得刹帝利种姓的优势,)佛教已有广泛社会基础。提婆达多企图被统治阶级豢养,提出不利于群众修行的严格戒法。佛陀否决了这一梵化倾向的根本性变质,提婆达多不惜走上分裂僧团、迫害佛陀的不归路。这是佛教历史上的第一次路线斗争。

    佛陀死后,僧团中不同学风所导致不同意见的情况逐渐浮出水面。佛陀尸骨未寒,就有宵小提出戒律修改的议题。由于过去的立法权唯在佛陀,所制戒法很像法官造法;随犯随制,修改不止。便有以严谨持重著称的摩诃迦叶力挽狂澜,将戒律成文,并作出对“上位法”不再修改的决议。这是佛教历史上的第二次路线斗争。

    随着佛教化区不断扩大,不同地区僧团所面对的问题不尽相同,便有修改地方“下位法”的必要。如果下位法不涉及修改上位法的立法精神,那是被允许的。一旦下位法的立法对上位法有所违背,那就会引起大众的不安。部派分裂,大概因源于此。再加上法义的各臻发展,使得僧团间的分庭抗礼成为必然趋势。(如今看来大概有三方面的问题:佛观、戒律、法义。)

    出于终极怀念,人们对佛遗物特别尊敬。比如佛衣、佛钵、舍利等,编出许多神话,导致后来佛教的梵化倾向(偶像崇拜与祭祀求福)。对佛塔礼拜,被认为有功德,那么阿罗汉塔呢?案达派认为阿罗汉是不如佛的(佛是无师的,阿罗汉是有师的),而法藏部却认为差不多(同为涅槃)。两派各有论述,难以调和。

    由学风不同,导致分别立说,再来发展戒律,终使分裂变得不可避免。此时,摩揭陀走向强盛,先后吞并跋耆、憍萨罗等国。佛教是摩揭陀统治者支持的,随之扩展。长期由耆那教盘踞的跋耆,也开始流行起佛教。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不同风格,解说佛法自然就会不同。

    在商业发达地区(跋耆)的比丘,有了乞钱的行为。佛陀制戒,明确反对比丘蓄藏一切有价物。这本是源于沙门主义的极简作风,因为此例一开会耽误修行。如果能够蓄财,便似婆罗门教那样,容易使佛教迅速变质。宗教色彩浓重的神秘主义,容易令人趋之若鹜。与沙门主义智慧先导的宗旨相违,这也是佛陀不建议用神通宏法的道理。

    佛陀在鹿野苑的最初说法,是四谛、中道、八正道;第二说法是五蕴苦、无我、无常。五位比丘因此解脱。佛陀教法之核心纯在经验实践,理论方面的组织是后人做的。当时的宗教习惯非常强调论述,佛陀对此的态度是不要浪费时间。

    尤其关于“十四无记”,佛陀是不许大家费神的,因为很多东西在思辨层面无法解决。唯有亲自体验,自证自明,不待非比二量。佛陀说并没有不灭的灵魂,而又支持业报轮回,都是现量体证。这在一般人看来,却是一种矛盾。

    如果没有那个不断的延续者,业报轮回如何记录?如何实现?没有灵魂,难道死后就如灰飞烟灭?如果要使自造业,自偿报,总要有个前后连贯的载体,这个载体不是灵魂吗?不是灵魂又是什么呢?如果有这个不灭的灵魂,为什么不能投向与梵合一的“永恒涅槃”呢?

    有一位婆蹉种出家人请教佛陀:“到底有我吗?”三问,佛皆默然不答。阿难疑惑,请教佛陀为何不语。佛陀说:“我若答言有我,则增彼先来邪见;若答言无我,彼先痴惑岂不更增痴惑?言先有我从今断灭,若先来有我则是常见,于今断灭则是断见。”(《杂阿含经·第九六一经》)

    佛陀是远离两边的,说有说无说断说常都会落入旧有婆罗门教与沙门阵营的窠臼。唯有中道之“缘起法”,才是佛教真正能够让人彻底出离解脱成就的根本。佛陀在世时,弟子大多得到现量体证,合和无诤只是修见合一的体现。随着弟子人数增加,素质多元,许多人无法亲证真理,便难免有善于“多闻”的比丘,在文字上的发挥了。

    佛陀对于与解脱无关的形上学问题,大抵是回避的,留下许多“隐患”。在《箭喻经》中,佛陀指出实践的重要性,而不是讨论技巧本身。但是学说不经系统组织,无法长期传承。佛学要深入广传,也就不能不接触这类问题。例如世界有边无边?有常无常?身与命是一是异?

    其中尤其是身与命的关系问题。如果承认业力作用,他必得肯定对过去的命定。六师中一些派不但承认过去命定,而且说未来也是命定,所以苦行以期缩短轮回。佛教认为,一切缘起,并不是宿命论般的机械。只要抓准焦点,一生就可解脱。

    此外,未得解脱者,死后是有还是没有?佛陀临终对弟子们说:我死之后,你们依法、依自己。可是形成宗教之后,佛徒们不仅不能完全依法,也不能完全依自己,反而要依佛了。于是问题升级成“佛涅槃后有无?”不同回答的部派,很难再继续共住在一起了。仍未实践解脱的人们,难免要“借用”“灵魂”说,以方便在民间传道。

    关于十四无记的问题,包括世界常?世无常?亦有常亦无常?非有常非无常?世界有边际?无边际?有边无边?非有边非无边?生命即身体?生命非即身体?佛涅槃后存在?不存在?存在而又不存在?非存在非不存在?包括我经常问我自己的问题:感观以外还有存在吗?感观以内的觉知,所反映的“客观存在”是真是假?这些问题或者陷于玄论,或者谬于逻辑,确实离开佛法有点太远了。

    七百集结后,根本两大派分裂。摩揭陀王朝被难陀王朝代替。这时马其顿已统治了希腊,亚历山大建成一个强大帝国,叙利亚、埃及和三洲交界处的各地都对他臣服。他继续东侵,灭了波斯,又翻越兴都库什山到迦华试,直侵入印度。

    公元前327年,他进入健陀罗,占领了咀叉尸罗城(文化中心)。亚历山大的入侵,对传统文明破坏极大。月护与阇那伽回到摩揭陀,号召印度民族反抗,驱逐希腊人,恢复国土。推翻殖民政府,建立孔雀王朝。传至第三代,就是著名的阿育王。

    阿育王统一了被亚历山大侵略的北方,并向南方扩张。由于战争损失惨重,他考虑用宗教手段进行怀柔统治政策。他对宗教的利用,使得多有滥竽。他组织结集法会,整理三藏,驱逐假面僧侣,地点在华氏城。

    这次结集,传说编辑出一部《论事》。其实是把各派不同的论点当作议题列举出来,并刊定是非。正反面意见各五百条,总计有千条。现存二百十六条,都是反面的,是帝须一派不赞同的。《论事》第一品就提出了补特伽罗有无的问题,可见此事的重要。

    犊子部公开主张补特伽罗有,其他各派虽未公开承认,却是默许的。坚决反对的是目犍连子帝须,他是会议主持人,属化地部。这次争论,由犊子部与化地部把补特伽罗有无的问题摆到台面上了。此后,十几个上座分成几批被派往四处宣扬佛教。东到缅甸,西到大夏,南到斯里兰卡。具体情况,南传的《善见律》中均有记载。

    佛教部派分裂,本于教义分歧,又四处扩展化区,成为一种趋势。得到政治势力的赞助,催速蓬勃发展。地区风俗差异,随之组织出不同理论系统,这就更易促成分裂派别的独立性。一些地区的佛教发展,出现根本性梵化的偏失,便有龙树、弥勒的二时与三时说,分别用负面表列与正面表列的方式,将佛陀本怀“缘起”真了义教重新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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