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是不是张颖的男人？”老板娘从烫熨车间过来问我。我正为这么多的活儿着急上火，哪有心思去看新来的烫熨工是谁的男人。便胡乱应着，说我不认识他。
老板娘问我有原因，以前我是负责烫熨量尺的，这工作一直干了九年，认识的烫熨工不少，很多人虽然名字不熟，一见面，哦，原来是你，曾经在某某厂里见过。
一听张颖这名字，我对面的于青有了兴趣，她想仔细问老板娘，老板娘早扭着屁股到了另一处。
于是曾经跟张颖一起干过活的几个人开始好奇她的男人会是个怎样的人。不过谁也不愿意去烫熨车间看个究竟。
我趁着去饮水机接水经过那里，隔着两排烫台只看了他个背影。个子不高，一顶黑色鸭舌帽扣在头顶，露出锃亮的后脑勺。
回来说了大概情况。云丽说是张颖的丈夫。
张颖以前在这个厂查过货，给人留下小精明爱算计的坏印象。那是个矮小的女人，说话时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说出的话气死人，做下的事让人不爽。
云丽说那年张颖跟她旁边的女人因为一件B品衣服的归属是谁的起了争执，她把衣服扔在地上，两人大打出手。事后张颖在案板上划出分界线，又在分界线中的缝隙中插入一块废弃的衣服样板，两人谁也见不到谁。云丽在她右边，张颖也打扫出一块互不干扰的地界。弄得云丽经常过界受她谴责。
好奇张颖这样的女人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不一会儿，烫熨车间的人到西屋车标那里搬运衣服，我们看到了那个人。
“看，那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光头就是张颖的男人。”云丽悄悄地对我说。
我一见那个矮个男人，是熟人。他姓林，都称呼他老林，我跟他有几天的交往。因为他烫熨的衣服不合格，给他退过几次货。见我量尺认真，他也开始烫熨衣服。就是每次我记账时他都过来看一眼，确定记的没错才离开。有一次，我点的数比他少一件，他不干了，非要我重新点一遍。我当然不听他的，要点你去点，我才懒得伺候你。
那件事闹得很僵，主任说他没必要为一件衣服较真，他瞪着眼说半件衣服也是一下一下出大力干出来的，凭啥给少一件？
他的妻子张颖，跟人抢货，只为要比别人先一步干完。试想，两人一个码是衣服，商量着干，和和气气多好。可她偏不，非要比人多拿。跟人争吵是常有的事。
“两口子没错陪，模样一样，都长了一副欠揍的样子。”云里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