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砖小记

    搬砖小记

    天色晦暗，铅云低垂，路边一株株瘦柳，略显清寒，我才知入冬已深。不一会儿功夫神飞天外，屋子中央一盆炭火哔剥有声。

  “明日要去大城市读书，没人看着你，别沉迷网络，荒废学业。”

  左边父亲郑重其事的说到，右边的母亲独自翻烤着鞋子，生怕一个脏兮兮的小伙出门在外被人嘲笑。

  少年自嘲一笑。

  “你笑起来真傻。”

  身旁哥哥淡淡说了一句，少年回过神反问他。

“你能笑个聪明出来?”

    忽然一阵寒风袭来，竟连空气都降至零点，不禁一个哆嗦，头顶路灯一灭，呵！路面隐去，远处近处影影绰绰都是一个个忙碌的身影。

  唉呀！脚踩空了，一阵刺痛袭来。又是神飞天外，夏日炎炎，有一少年挣红双眼，手里钢管稀里哗啦滚了一地。一个伟岸身影遮住阳光，没好气道:

  “去帮我拿工具过来，小心钉子。”

  脚下一冷，少年直抱叫哎呦，瞧着一块十公分的木板黏在脚上，不知所措。

  此后数日少年都在床上度过，闲余时看了几本闲书。一小节故事引起他的注意。

  一位衣着华贵的商人，面露风尘地站在河岸上问身边衣衫褴褛却面善的僧人道:“大师，这河里来往船只频繁，你看那艘正是我的。这其中有什么佛法缘法呢？”

  和尚不假思索，顿了顿道:“有贪嗔痴，不是老衲不破虚妄，只是红尘中谁能如意。来往船只行人，不外呼一名一利。”

  商人若有所思，拂袖而去。和尚也化到缘，遂低头轻言道:“我佛慈悲，这碗里资粮，我佛是否能放下。”

  和尚看到官道上的乞丐，遂施舍于他，之后和尚拂袖而去释然哈哈大笑。乞丐嘴里言谢，却也挤出一个笑脸，那笑脸颇为市侩。

  “一名一利。”

  “说什么糊涂话，想什么糊涂仗，到马路了还有工地就在眼前，戴好安全帽。天也亮了，今儿活计繁多，可能要到九点。”

  脚步加快，空气中灰尘凝结，远处近处如有一方大网织成。

  两人站在工地门口，不约而同眺望远方，天边一抹鱼肚白已然翻身。晴空万里，难得今天是一个好天气，这时连空气中都透着股淡红色。

  少年轻吐

“红尘么。”

  ……

  恍惚间一日方过，少年拍拍脑袋，夕阳映红施工现场。下巴一滴汗水方过，整个工地叮当作响，少年不由得加快脚步。

  不知几时一个激灵，少年才知道，日照已三杆，淡淡晨曦引了三分困意继而呼呼大睡。原来梦中未醒，等等我何时吐了一地翩然。

  现实一股酸味夹杂哄臭，昨夜酒喝高了，酒意浓烈，少年悠然入睡。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书声朗朗，有一少年睡眼惺忪，原来他背书背着背着睡着了。

  梦里大雨瓢泼，少年径直走在山林中，四周昏暗，水声哗哗，头顶一道道银弧线闪出，不一会功夫轰隆轰隆。原来少年想了一个小故事，自嘲一笑。

  “偷什么懒，快下班了，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偌大个工地人影稀松，声音洪亮绵长，少年抛去杂念，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灯火璀璨，挠挠头，少年低头看了看时间口中念念有词，脚步加快靴声橐橐、扬长而去。

  “今天的汗水流尽，他走姿颓然显得有气无力，路边此时却是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