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三十余年,学生时代占半,经过的路途中,记在心头的每一条河,烙记青春、静书过往。
小学的时候,学校与家之间,有一弯小河,它没有名字,一直流淌,伴着一届届成长的孩子们。从朝霞的碎片目送着我们,用夕阳的波光告诉我们回家。
上学的每日早晚,必须经过。河上有一座长辈们用血汗堆砌的石头卷洞桥,河道从桥洞下穿过,看着石桥横亘的身躯,不管夏肥冬瘦。
河水流淌的欢快是我们的欢快,河边翠绿的颜色是我们的颜色,河底岩石的圆润是我们的圆润……放学后,落石击波,打破顺纹的河泽;临堤作水,洗漱一天的顽皮。
偶尔伏在河边的大石头旁,拿出家庭作业或《基础训练》,听着哗啦啦,写着沙沙沙,偶尔有弟弟或妹妹啃着笔头,询问如何算数。快乐、懵懂的童年,嘻嘻郎朗的与河水一起蜿蜒随行。
中学的时候,学校附近有一条宽河,我们当地人称为沙河。绿树沿岸护卫的延伸,岁月的懵懂之觉,渐渐清晰,又或朦胧。
因为住校,晚饭后、自习前,可以三五成群漫步河坝上,聊聊学习的困惑、讨论知识的难点、述说家中的琐碎,河边带着我们的声音前行、流淌、消失。
周末返校,推着自行车,借着树荫的庇护,听着滋滋河水的温柔,开启新的一周生活。繁重的学习生活,简单机械,却也充满趣味;与时间赛跑,渴求更多知识的滋补,知识就如在河里欢快游曳的鱼儿,我们想抓住,得费劲很的大力气和巧妙的脑力。
在《幻城》里应该有这么一条河,河里洗礼的是青涩的神幻,这条河里有逝去的生命,也有孕育的生灵,很直,却一直未看清从何而来,抵达何处。
大学的时候,返校、归家要经过一条大河,各拉丹冬雪山是头,海是尽头,我们都知道它的名字叫长江。
在青春的年轮上,水面上桥架里的铁轨,在咣当咣当里敲打掉稚嫩。象牙塔里的流动,是滚滚流淌的青春。芜湖港的汽笛声,和江水一起翻滚。
周末经常与同学踏着自行车,抵达大桥上,看着桥下浑黄的江水,淘不尽江语,听不懂它在诉说着什么。
后来,无意间体会到,独立面对生活,时间的河流里有这么一个源头,从扎堆的孩子们变成我。面对小社会,和很多的朋友们一起,在光阴这片易去的水域,变化避不及计划,唯有学成一身,按照自己的方向前进,不失良方。有自己想去的地方,即使道路曲折,也能抵达;有自己稳健的步伐,即使前途蜿蜒,也能成长。
它们从山间地头来,汇集、奔流,成就一江春水向东流,奔流到海不复回。我从农村来,唯有学不厌精、惑不厌静,踏实的向前,荡平路途中的荆棘,做未来更好的自己。
这些河,没有同我说过什么,我只是用拙见去品读他们。它们,哺育着大自然的生长,也在滋养着我的成长,从一个学生,到一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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