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一）

母亲去世23年了，为母亲写点文字的想法一直在心里萦绕，可是始终没有写成。像毛泽东那样写一篇《祭母文》，老实说，我不擅长，也没有那样的才气。像朱德那样写一篇《回忆我的母亲》，说实话，我也没有那样的影响力，认识能力也达不到那样的高度。随便写一点又觉得难以表达对母亲的怀念与敬意，再说儿子要写母亲，值得写的实在太多，简直就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所以就一直没有写成。直到今年的母亲节过后，终于有了思路，今天才动笔，算是对母亲迟到的祭奠。       母亲节那天，在城里工作打工的孩子们纷纷回乡下给母亲过母亲节。买了各种东西，大包小包往家拿。农村目前对这些洋节日还不太重视，所以就惹得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很羡慕，也很嫉妒。本屯一位比田舍翁还要长一辈的，已经快90岁的老人，看见这些就对我说：：“你妈要是活着，你们最应该年年好好给过过母亲节！”还说：“你妈那人没比的，人长得好，别看个子小，可是心灵手巧，干什么都行，对人总是一说一笑的。就是没有福气，活得岁数小了些，真是好人没长寿！你妈死的时候，全屯子的人好几天没有睡好觉！”老人的话，勾起了我对母亲的思念与回忆。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生得极为美丽，细眉毛，杏核大眼，面如满月，够得上万里挑一。她个子很小，但是体态匀称。俗话说，穷人家养不了18岁大姑娘，母亲的娘家很穷，姥爷又是一个不顾老婆孩子的人，就把17岁的女儿嫁给了比她大7岁的男人——我的爸爸。过门后，一个17岁的——还是孩子一样年龄的母亲，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呢？公公是一个在旧社会读过书，也做过官的人，自然是礼数多，规矩大，出事也是说一不二，不但惹不得，顺着还怕出错。奶奶知书达理，她在旧社会是个高学历的女人，但是基本上瘫痪在床，生活上需要人照顾，这无疑就是母亲的责任。一个比她大5 岁的小叔，老实憨厚，很尊敬母亲，也很体谅母亲。往下是最大和母亲同岁到只比母亲小8岁的4个小姑，俗话说，小姑多婆婆多。可想而知，母亲这个17岁的媳妇面临多大的挑战。值得庆幸的是爸爸对妈妈还好。平时知疼知热，也给母亲买衣服穿，就是不高兴的时候，总是拿妈妈当出气筒，妈妈因此在他跟前受了不少委屈。我年纪大了一些的时候，曾经问过妈妈：“怎么就嫁到这么一个家庭，嫁给这么一个比你大7岁又脾气暴躁的人？”妈妈平淡的笑了笑说：“还不是看上了你爸大高个子，人也帅气，还是个教书先生。”我听了，沉默了，我想：就是今天的年轻姑娘，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