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零,那时候我八岁。我在老爸工作的乡下,已经玩了两三年,也该是上学的时候了。
因为乡下读书不是要严格,再加上一二年级的课本我都会做,只有三年级的有些难度。还有就是学校的领导又和我老爸很熟悉。所以老爸就给我报了个“插班生”,直接上了二年级。
公社小学离家里有一段路,从家里到学校得走上十几分钟。每天都是老妈调好闹钟,只要闹钟一响,我记得马上背起书包去上学。要不然就得挨老妈的“克拽”(用手指头敲脑袋)了。
乡下的学校条件不是很好,我看到很多教室的窗户都没几块完整的玻璃。遇到上“唱歌课”(好像那时候还不叫音乐课),几乎是全部学生都聚集到一个很大的教室里去。
有一个老师,也不是专门教唱歌的。就站在讲台上,挥舞着双手,指挥大家唱几首“革命歌曲”,也就算是上了一堂“唱歌课”了。
要是遇到上体育课,就会有老师安排好几个班(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的同学,都去操场上踢足球。说是踢球,其实也就是手脚并用,把球弄进用几块砖头或者书包摆放成的“球门”里去,就算完事。
夏天还好,尽管有些燥热,大家也还能够忍受,到了冬天可就不太好过了。因为那时候的乡下,冬天是很冷的。
我们贵州的冬天,虽然没有上北方的冬天那么寒冷。但是阴冷潮湿,一到冬季里,天上总是飘着毛毛细雨。泥泞的乡间马路上,都出都结满了冰凌。
走在满是冰凌的马路上,时不时的都会摔上几跤。所以同学们都会找出一些稻草,来绑在鞋底下面,这样走起路来就不容易摔跤。了。
我们班上有些同学,家住的很远。每天都要走上两三个小时,才能赶到学校上课。家里又很困难,没有什么闹钟之类的可以看时间。都是凭着大人的感觉教孩子起床,赶路上学。
所以老师也对这些同学不作时间去的安排,只要他们每天能够赶到学校,能听多少是多少。
那都还是夏天的时候。到了冬天,所有的道路上都结冰了。那些住得很远的同学,也就不能到学校上课了,因为那些田坎路到处都是结冰的,稍不注意就会掉到冰冷刺骨的田里去。
教室里的窗户没有玻璃,呼呼的寒风吹进教室,大家直冻得发抖。老师也就允许大家带着取暖的“火罐”到教室里取暖。
所谓“火罐”,也就是找一个装罐头的铁皮罐子,在罐子开口的两端各打一个小孔。再用一根长长的细铁丝两头拴在小孔上,又在铁皮罐的周围钉出几个通风的小孔就行。
烧火的时候,先把点燃的柴火放进罐头盒里去,等火烧大了再添上一些干的松果或者木柴,也就可以用来取暖了。
老爸给我做的,是一个用旧的搪瓷盆加工成的火盆。火盆要比别人的大很多,烧的柴火也比别很多一些。
每天早晨出门之前,老爸都要先给我把火盆烧好了,然后我才拎着出门去上学。
学校里一到下课或者课间操的时候,大家都会一窝蜂的跑到教室后面的树林里去,在那里可以捡到些柴火。
老师们经常也会在课余时间到树林里找些柴火回来,放在学校都厨房里烘干准备着。如果我们遇到下雨天,就可以去厨房拿一些柴火来用了。
教室里烧火,总是搞得烟雾缭绕的。遇到那种柴火不是很干的,那烟雾就更大了。所以经常都会有同学拎着火罐跑出教室,抡圆了胳膊,直到把火罐的火苗“舞”出来。
那时候最盼望的,也就是等着学校放寒假的通知了。一到寒假,大家都可以整天的窝在家里。除了写完寒假作业,剩下的也就是玩耍了。
那时候不像现在的孩子,作业多得没完没了。我们每天的作业,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写完。只要写完作业,你想去干什么都可以。
另外那些同学和我就不一样了,很多人都要帮着家里做一些家务的。
或者是去水井边挑水,或者是去山上打猪草,再或者就是推着“鸡公车”(农村的一种独轮车),到小煤窑上去,帮家里运一些烧火做饭的煤块。
总的来说,那时候乡下的孩子还是比城里孩子过得辛苦很多。城里一般到七八岁的孩子,都是不太会做什么家务事的。
十多年以后,我又回到久安去过。虽然那里有了些变化,但还是由于自然环境的原因,整体的变化还不是很大。那里的人们还是过得比较辛苦。
真的希望久安公社(现在叫做久安乡)的人们过上很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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