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黄泉

作者: 百里探花 | 来源:发表于2022-11-24 10:12 被阅读0次

一 下山

秋后的北方渐渐地冷了起来,灰蒙蒙的天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树上的枯枝败叶落了一地,偶尔刮起阵阵寒风令人不觉的打冷颤。暮色渐渐地深了,原本昏暗的大地更加的黑了,再加上阴冷给人一种阴森的气氛。在常青镇的一条乡间小路上,两道人影一黑一白不急不缓的并列走着,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寒风中也不见匆忙之色,似乎并不怕这场凛冽的秋寒。

“老范,上次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呀?”穿白衣服的问穿黑衣服的。

“我说老谢,咱们这交情你还谈钱么,几个钱呀,念叨了大半天了,从出冥府你就没停过,你至于么!我老范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么。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死的么,还不是为了怕食言误了和你约定的日子……”那老范似乎还意犹未尽,那叫老谢的已经不耐烦了,连忙打断他。

“好好好,老范我错了还不行么,谁不知道你老范言出必行呀。我说的不是钱的事,那钱不要也罢,只不过,上次那人给咱俩送的姬妾为什么你的那么漂亮,而我的却是相貌丑陋,歪瓜裂枣全给了我,给你的全是极品。”那老谢不依不饶的翻起了旧账。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平凡人,他们是地府的阴差,黑白无常,那叫老谢的是白无常原名谢必安,那叫老范的是黑无常,范无救。二人看似经常斗嘴每次都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私底下却是好得很。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曾都是衙门的衙役,一次他们抓捕犯人,二人相约在大桥下面,结果下了大雨范无救不愿失约,被水淹死,谢必安来后见范无救已死不愿苟活,于是便在桥边的树上上吊而亡。

二人打打闹闹渐渐的远去了,秋风过境片片落叶被雨水淋的湿淋淋的,连足迹都没有留下,刚刚的一切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清风师兄,这一招为什么我老练不好。”清脆的声音让人听起来精神一震。

“如烟师妹武功不能急于求成,多练习一下,熟能生巧。师妹悟性这么好,师傅对你的期望最高,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呀。”那名叫清风的男子温柔地说道。

“什么呀!师傅那都是说笑的,镇子上的人谁不知道呀,师兄的功夫是最好的,我派的传承就靠师兄了。”如烟撅着小嘴说道。

清晨,长青镇东边的深山中,一男一女正在一棵树下练着师傅昨夜教授的剑法,柔和的晨光下,那少女一身白衣,纤细的玉手捏着一把极为精巧的长剑,长剑挥舞飘然若仙,剑气纵横如苍龙出海。面如冠玉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娇小的鼻梁上满是细细的汗水。

树下的男子仗剑而立,目光中全是赞赏,忽然这男子一声喝彩:“师妹小心了。”

忽的仗剑迎了上去,长剑舞动间,如猛虎下山,虎虎生风。男子拿着一把宽刃剑招式刚猛,却又恰到好处,那女子也不甘示弱,轻巧的就把师兄的阔剑给挑了开。

“哼,师兄又耍赖。”如烟不满的皱了皱鼻子。

“师兄这是为了,锻炼你的应变能力。到什么时候,你要真能躲开这一招饿虎扑食,那这一招你就真正的算是入门了。”清风招式未停,不急不缓的说道,似乎颇为的得心应手。

兄妹二人你一招我一式,男的中气十足,秋日的寒气似乎并没让他觉得有一点的不适,那女孩更是玩的不亦乐乎,似乎在树下陪师兄练剑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清风英俊非凡,也是一身白衣,飘飘若仙,走到哪里都是一身正气,如烟天真可爱,面如中秋之月,活泼好动,美丽中又带着小女孩家的纯真。

二人都是常青镇上的孤儿,被一老年剑客收留,每日清晨师兄妹都会相约在这娘娘山下练剑。时间久了,渐渐地如烟对这器宇不凡的师兄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开始见到师兄就脸红,心跳但是每当和师兄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很开心,似乎所有的烦恼都会忘记。她爱上了师兄。开始她并不好意思,后来渐渐地开始关心师兄的一举一动。

而清风一心修道,并不知道这小女儿家的内心,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流逝着,转眼间二十年了,清风,如烟已经长成了大人。如烟对清风的关怀越来越无微不至,亲手给师兄做衣服,每次都做两件,一件男装给师兄,一件女装给自己。看着师兄穿着自己做的衣服,如烟经常偷偷的笑出声来。清风心中却认为这是妹妹对哥哥的一种关怀,并未在意,只是每次外出替人看家护院,回来后都会给师妹一些胭脂水粉,虽不是什么值钱的小玩意但在如烟眼中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就这么平淡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切似乎也风平浪静,直到那一日……

“师兄你又去哪呀?”一天早上,吃了早饭如烟看见清风在收拾行李就不觉得问道。

“奥,我要下山一趟,师傅叫我去药店买些草药。”清风又露出了他那阳光般的笑容,让如烟不自觉的就沉浸了进去。

“我也去,长这么大,我就没出过门,我好想出去看看。师兄你这次带着我好不好?”如烟狡黠的笑了笑说道。

“师傅年纪大了,你要留下来照顾师傅,你走了饿着师傅怎么办?听话……”清风依旧笑着,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清风呀,你带你师妹一起去吧!她也没出过门,借这次机会正好历练一下。”屋子里走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一头雪白的头发,但是面色红润,丝毫不见老年人的那种衰老之感,相反却有一种超脱自然的感觉。

“可是师傅,师妹从没下过山,我怕……”清风没想到是师傅竟然走了出来,心中惊讶但是嘴上还是说道。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不是也有第一次下山的时候么。出门在外,好好照顾你师妹,多多的让着她。”老者说道。

“好吧,既然师傅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没问题。”清风向师傅行了个礼。

“走之前送你们一句话:江湖险恶,世事无常……”

“多谢师父。”清风点了点头说道。

如烟抬头看了看师傅,调皮的挤了挤眼睛,是她事先何师傅串通好的。看着两个弟子走远了,老者原本慈祥的面孔忽然浮上了一丝愁容,自己一个人说道:“江湖险恶,世事无常,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说完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屋子。

二祸端

白天的长青镇很是热闹,宽阔的商业街上琳琅满目,大道之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如烟虽已年纪不小了,但毕竟是第一次下山,兴奋的不得了,几乎每一样她都要过去看看,但是每次都只看不买弄得那些做生意的人有些不悦,不过如烟长相可爱天真活泼倒也没有人多说什么。

“哥你看,这里有这么多的首饰真漂亮呀。你看那只簪子,和你送给我的那只一模一样,真是太好看了。”如烟兴奋地抱住清风的一只胳膊,小脸红扑扑的说道。

“是么?我好像忘记了。”清风尴尬的一笑,连忙岔开话题“这个镯子不错,老板这个怎么卖?”

“这位大侠,这只镯子是上好的玉材经过精心的打磨而成的,要一两银子。”老板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眼睛小小的看来很精于算计,一看来生意了连忙耐心的讲解以提高价格。

“这么贵?就一只镯子,就一两。你抢劫呀?”清风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小小玉镯竟然这么贵,一两银子,够普通家庭半年的花销了。

“这位大侠,你说哪里话呀?小的怎么敢坑您呀,我这是小本买卖不能陪呀。”老板眉头一皱一副委屈相。

“美玉赠美女。此天经地义,老板这块玉我要了。”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可是客官,这位大侠想要买的,我不能再把它卖给你呀。要不你们两个先商量一下,确定谁先买再做决定如何。”这老板果然是个人才,两个人谁都不得罪,争货他们自己争去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干他的事。

“大侠,哦,这位大侠,在下南宫燕想买这块玉送给这位美人,不知这位大侠能否割爱?”南宫燕说道,故意把“大侠”二字咬得很重,话语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这时清风才看清这南宫燕的长相,一身白衣手拿折扇,剑眉星目,俊秀非凡,一看就是一富家子弟。不过眉眼间却有很重的酒色之气,让人不觉得生出厌恶之感。

“送给她?”清风指了指如烟,如烟也瞪着大眼睛,一副天真的样子。

“正是。”南宫燕微笑着说道。

“不知阁下怎么认识舍妹的?”清风有些不悦,心中暗道:哪里的浪荡子敢打我家如烟的主意。

“舍妹?奥,失礼。原来是美人的哥哥,这就好了,今天这个玉镯我买了送给姑娘,就当做是定情信物,明天我就去把美人娶回去。”南宫燕又拱手作了个揖,说道。

清风与如烟险些没气晕过去,这什么跟什么呀。清风苦笑的说:“真是泥潭大了什么都有,癞蛤蟆惦记上白天鹅了,可笑。我们又不是买不起,为什么非得让你来买呀,真是可笑,可笑呀!”

说完清风掏出一两银子,买下了那只镯子,戴在了如烟的皓腕上,如烟怎么看怎么喜欢,心里别提有多美了,这下子可气坏了南宫燕了。只见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清风师兄要不咱们退了吧?这么贵买只镯子不大合适呀,反正那个讨厌的家伙已经走了。”如烟似乎还心疼那一两银子,即使内心舍不得,可她明白只要师兄给她买的就是分文不值心里也是欢喜得很。

“那怎么行,买了就买了吧,反正不花那些钱咱们也不会变成富人,还不如花的疼快些,这样师妹还会高兴呢。”清风这么说,如烟不觉得红了脸。

“我说大侠呀,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带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还敢在这逗留。”店老板,见那南宫燕走远了,小声对清风说。

“怎么了难不成他还能抢呀?”清风说道。

“是呀。他可是这里出了名的恶霸,谁见了他都会躲得远远地,他看上你家妹妹你又这么不给他面子,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店老板说道。

清风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了,轻轻地皱了皱眉,没想到什么事不干麻烦自己就来了,真是无奈,清风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如烟走了,虽然一身的好武艺可清风不想惹事。

“师兄怎么办,都怪我。”如烟看见清风为难不仅自责了一下。

“说什么呢,我就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的妹妹就是要嫁人也不能嫁他那样的。”清风说道语气很温柔。

可如烟听来,却是另一种味道,“亲哥哥”这就是说不能是夫妻了。如烟心中一阵失落,心想:我这样对他,他却只把我当妹妹,他到底是明白呀,还是不明白呀?

“哼!!我才不嫁人呢。我要和师兄永远在一起……”说完小脸红红的。

三惊变

初秋的月光格外明亮,再加上是月圆之夜,树林里显得很静谧虽然有点寒冷但是却不失它的美。可就是这样静谧的夜晚,却有阵阵的打斗声传来,显得极不和谐。

“哼!妖孽,现在束手就擒还为时不晚,待我兄弟二人将你押到九幽之下事情可就麻烦了。”一人身穿白衣舌头耷拉在胸前老长老长的甚是吓人,正是白无常谢必安。

“你说束手就擒就束手就擒呀,有本事就先擒住我再说,没实力什么都没得商量。就算你们是鬼差也不行。”一个白衣女子说道,同样是白衣却与谢必安的白衣截然不同,谢必安的白衣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非常的不安,而这名女子的白衣却是如雪一般的出尘绝世,若九天仙女遁入人间美得让人眼前一亮,仿佛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白衣女子话刚说完玉手轻抬,一盏小小的油灯在她小巧的的掌心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一样,但是一股股惊人的波动却从小灯上向四周扩散,连黑白无常都不得不暂时退避。一粒火星从灯芯上轻飘飘的飞起,看似安全的火星砰地一声爆炸,瞬时间火焰四射,空间一阵崩塌,竟然出现了一阵的虚空,阵阵恐怖气息从空间裂口传出随后空间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黑无常吸了口冷气,骂骂咧咧的,身形十分的狼狈,但是能在空间塌陷中毫发无损可见他那可怕的实力。

“老谢,没事吧?”范无救随口问了句。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怕他个鸟呀。不过点子太硬,今天要不先撤,再不走会吃大亏的。”谢必安弹了弹他那长长的舌头,身形并未停下而是飞快的遁去,也没见迈步身影飘忽不定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妈的,真他妈讲义气,我走……”范无救看了眼远遁的谢必安,爆了句粗口,化成一股黑烟慢慢的消散了。

黑白无常走了,白衣女子,手持青灯飘然而立宛如仙人,此时她秀眉微皱口中念念有辞,只见那盏青灯化成了一滩晶莹的液体消失在了美貌女子手上。

“这两个鬼差这么强,被青灯波及竟然全身而退,不简单。”这女子自言自语了一阵并没有多说,转身就要走,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道“难道师傅说的大劫难,应在这两个鬼差身上?不会这么巧吧。”说完后她衣袂飘飘竟然腾空而上,踏云而行。

一场大战刚刚结束,树林里打斗声又起了,看来谁能在这个月圆之夜是不能平静了。明月高悬,秋风阵阵,树上的枯叶随风而落几乎都快掉干净了。此时南宫燕,坐在一张竹椅上,竹椅四角各有一个黑袍人站在那里,看不出深浅。

“我说小妹妹,你就跟了我吧。要不然我可就用强了,嘿嘿嘿。”南宫燕坐在竹椅上,色眯眯的盯着眼前的女子说道,这女子白衣翩翩,纯真间带着一丝的固执,正是如烟。此时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南宫燕,较弱的身体后面躺着一个人,此时正重伤奄奄一息。

“哼,败类。今天就是死,我也不会跟你的。”如烟小脸一片苍白,在周围七八名高手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给我把这个小姑娘带上来。”南宫燕冷冷的笑了笑。

周围那几名高手身影开始动了起来,瞬间就来到了如烟的对面,一双如鹰爪的手朝如烟的腰部袭来,如烟身子一偏从纤细腰肢上抽出一把软剑,剑锋寒芒闪烁,像一条赤练切向那双干枯的大手。没想到,剑砍到手上却纹丝没动像是看到了坚硬的岩石一样。如烟大吃一惊,连忙收势,却不料那人更快,那只手上力道不小,速度变得更快了,直袭如烟的纤腰。

眼看如烟就要被抓到,一道寒芒一闪,一把阔剑挡住了那只大手,发出当的一声。关键时刻清风举起了他那把大剑,硬生生的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哼。”那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招式更加的凛冽了,他不在对如烟下手,转身对清风展开了狂风般的攻击,清风本就是强弩之末,此刻步履蹒跚显得力不从心。那只大手与清风的大剑硬抗不但没有丝毫的损坏,反而占据上风,周围还有好几人在虎视眈眈。

终于,清风支撑不住了,被那双大手给击飞了,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鲜血打湿了他的前襟。如烟含着泪擦去了清风从嘴角溢出的鲜血,胸前狰狞的血迹,与那双紧紧握住剑柄的手,显得清风是那么的无奈。

“废了他。”没有多余的话,南宫燕嘴角抽畜了一下,给人一股狰狞的感觉。

“等等。”如烟满眼的柔情,一眨不眨的盯着清风,“放了他,我跟你走,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简短的话语,已经表明了态度,清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惜无能为力,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烟被带走了,树林里只剩下清风一个人了,南宫燕不认为,清风能活下去。那人的碎石爪,可是丝毫没有留情,完全是下的死手。一滴泪,静静的滑落,有口不能言,他后悔,后悔没有力气对师妹说出那句话。自己真的太笨了,一起相处这么多竟然以为是兄妹之情,刚刚如烟走之前在清风耳边轻轻地说:“师兄,如烟此生心中只有师兄一人,愿为师兄做任何事,只可惜……”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只是略微有点西斜,过了许久清风才挣扎着坐了起来,此时的他没有了白日的潇洒脱尘,反而有无尽的悲伤与落寞,一个男人连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这是一种耻辱,他恨呀。他轻轻抬起那只没有握剑的手,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水,一滴血泪,这是一种无声的悲伤,树林里刮起了阵阵微风,吹的光秃秃的树枝呼呼地响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一样。寒风里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开。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林子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的看完了那一场大战,没有人发现她,或许是她不想让人发现。

“唉。”她叹了口气,像是很遗憾一样,“受伤虽重,但不致命,筋脉具断,我有神药也废不了。”白衣女子,皓腕轻抬轻轻地捏住清风的脉搏,又轻轻地在清风身上摸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清风像是没听见一样,只顾怔怔的的发呆,像是傻了一样,唯有那只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像是在证明刚才的一切。

四下黄泉

白衣女子的神药果然是神药,仅用了三天,清风就已痊愈了,此时清风正在用一块布擦着他那把巨剑,表情严肃,似乎心事重重。

“哎,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哑巴呀。”白衣女子,蹲在清风身边看他擦剑,自从清风醒来就一言不发,白衣女子都以为他是哑巴。

“好吧,你可能真是哑巴。”白衣女子,很健谈,“哑巴多闷呀,也不会说话。”白衣女子有些沮丧。

“这样吧,既然你不会说话,那我给你讲故事吧。我讲的故事都是真实的故事,就比如说,咱们现在带的这片树林吧。曾经这里有一个湖,在湖底有一个洞,传说里面有洪荒时期遗留下的妖魔,但是却被黄帝用封魔印给封印了,永世不得解脱,传说只要有人愿意在自己的魂魄中种下魔种,就会得到妖魔的一丝传承。哎呀,你也不喝个彩,就算表情惊讶一下下也行呀”白衣女子又在埋怨了。

“那个湖现在在哪?”清风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禁不住开口问道。

“你不是哑巴?”白衣女子差点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自己救了人那人连谢谢都不说还装哑巴,白衣女子气的不轻。

“姑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是在下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一直不想说话,刚才姑娘说的那个湖在什么地方?”清风朝白衣女子抱了抱拳说道。

“……好吧。在……你问这个干什么,不行绝对不行,你若是得到传承,你会成魔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慢慢没有理智,变成六亲不认的杀人狂魔,到时候,人神共愤,天人共诛。”白衣女子显然有点震惊。

“还请姑娘告知,救出师妹后我即刻自刎绝不留后患。”清风话语坚定,竟然跪了下来。

“哎呀,你你你你,你别这样,我告诉你,它就在你的脚下。”白衣女子,被清风这一跪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扶起,。

“脚下,莫非这么多年了,以尘封在底下。”清风心想,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多谢姑娘,还不知姑娘芳名。”

“你真的要找呀,那地方凶险万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谁去救你师妹。还是好好活着,会有机会的。”那女子没理会清风的问话。

“不,我太了解她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现在已经过了三天,她绝不会答应南宫燕的任何事的。”清风说道,似乎陷入了沉思。

“既然她不会答应任何事,那你还担心什么,岂不是更好。”白衣女子不解的问道。

“这正是我担心的原因,以她的性子,若是被逼急了……后果不可想象,我决不允许她有事。”清风说完,便不再理会白衣女子,用自己的巨剑当铲子,开始掘地了,看来真的要掘地三尺。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白衣女子,默默的在一边看着,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只是不住的叹息。这个男人真傻,她师出南海慈航静斋,师傅说她有一段因果要处理,也是一场大灾难。她离开南海就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想来是与这男子的想法一致了,说人傻岂不是就是说自己傻呀。

“我叫邓玲。”她很突兀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便头也没回的走进了树林深处,清风就像没听见一样在那个深坑中挖着。

邓玲独自一人坐在一片草地上,晶莹如玉的掌心上托着那盏青铜古灯,铜灯满是铜绿,豆粒大的火苗似乎随时会灭掉。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盏铜灯,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在想自己的心事一样。清风还在不断地挖着,“如烟,我决不让你有事,区区南宫燕算不了什么,纵然是碧落黄泉,也阻挡不了我的脚步。如烟等我,一定要等我……”

日已西斜,挖出的土已经堆积如山,深深地大洞已经将清风淹没,只听见一声声沉闷的挖土声。渐渐地连挖土的声音也没有了,地上的土已经无处可放了,清风的汗水都打湿了衣服。邓玲手持铜灯,暗暗的叹息,心想:“若是他发现我骗了他,他会怎样。”她心里开始不安,她本是一句戏言,没想到清风却当真了。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上来了,之前他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出来把挖出来的土送出来,可是现在却迟迟不出来。邓玲秀眉微蹙,轻移莲步,慢慢的接近那深深的洞,忽然之间气氛变得很诡异,四周静悄悄的,连鸟都不叫了。邓玲紧紧地握了握铜灯,慢慢向前移去,忽然铜灯火焰暴涨,原本豆粒大的灯火,变得尺余高的火焰,周围的空间发出可怕的波动,已经不堪承受这种高温了。

此时邓玲内心狂跳,“他到底挖到了什么。”拿灯的手开始颤抖了,“他绝不能有事。”邓玲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不顾危险的跳了下去,古旧的铜灯放出无比耀眼的光芒,灯芯周围的空间一阵阵的波动,发出不堪承受的声音。刺眼的光茫,不但没有伤到邓玲,反而把她保护了起来,避开恐怖的空间波动。

此时最不平静的就是邓玲了,漆黑的洞口像是洪荒猛兽的血盆大口,将她吞噬,过了好久竟然还没落到底。“他到底挖了多深,怎么还没到底呀,难道说这里果真有一个洪荒恶魔不成。”邓玲心中开始打鼓,说什么不好为什么说是洪荒魔鬼呀,怎么不说是世外高人呀。

“南宫燕,纳命来。”一声厉喝,响彻天地,如一声惊雷,震的树上的枯叶簌簌而落。此时南宫燕打了一个冷战,这声大吼不是一般人能够吼出来的,知道大事不妙,他马上召集所有高手恶霸当久了也会心虚,就招集了各种各样的能人义士,以便替自己挡难消灾。

南宫燕在家把家里的储备都拿了出来,这种高手还是不要动手的好,看来自己是惹了什么人了,不过没想到仇人竟然请动了这样的高手,到底花费了什么样的代价,他明白这种人物看中的已经不是钱了,而是一些天材地宝。这些年南宫燕作威作福的还真弄到了好些宝贝,现在保命要紧,他也想到过跑,不过他也有几招杀手锏的,这些年网罗了好多的手下,个个都是武林中的一方霸主,单打的话或许不行,但是一拥而上的话,胜负难分。

“南宫燕,交出我师妹饶你不死。”清风御风而来,全身黑气缭绕,像是一层化不开的雾,眼睛已经全是黑的没有眼白,如一尊盖世魔王,分外吓人。

南宫燕见来人是清风知道化干戈为玉帛无望,同时心中极不平静,此时看他的一身修为堪称逆天,当世无敌三天前还是任人宰割的样子,难道有什么神迹不成。

“我不想说第二遍。”清风眼中杀机浮现,全身黑雾开始慢慢内敛逐渐向手中汇聚,一把黑色的魔刀,滔天的杀气让人经不住颤抖。

“她……”南宫燕真的被吓住了,这要杀多少人才能有这么多的杀气,才有这种令人战粟的气息。“她……已经走了,好像是离家出走了……”南宫燕已经满脸是汗。

“哼!”一声冷哼,魔刀像是一道影子一样的划过,带着不相信的神色,南宫燕的身体已经两半了,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死去了,死去的尸体慢慢汇聚成一缕黑雾飘向了那把黑色的魔刀 。

“我师妹如烟在哪?”清风抓过一个身边的人,厉声问道。

“她……她……”那人全身发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已经自尽。”旁边一位老人很从容的说道。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听见清风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一起去陪她吧。”清风眼中留下了两行漆黑如磨的泪水。

魔刀大开大合,像是在砍瓜切菜,收割着生命,瞬时间南宫燕家已经成了人间炼狱。邓玲来了,眼前的一切让她不敢直视,一朵朵的生命慢慢随风而逝,化成一缕缕的黑雾汇入魔刀,一股惊天的凶焰在燃烧。

“纵然黄泉地狱,我也将你带回,谁挡我,谁就死。”清风淡淡的说,没有忧伤却又无比的忧伤,简短的话语中是坚决。

邓玲被惊呆了,不曾想,他真的成功了,无情嗜杀真的就像是传说中的魔一样,寒风呼啸日月无光街上的行人纷纷散开,往日繁华的街道,如今已经跑得没人了。南宫燕的家被一层淡淡的黑烟笼罩着,就连大白天的也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

“好重的魔气。”百里之外的树林里范无救,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说道。

“还等什么,走呀。”谢必安抢先一步向前飞驰而去,范无救一阵无语,骂骂咧咧的跟了上去。

“鬼差来了,我们走吧。”邓玲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抓住清风的一条胳膊,神色很紧张,“来不及了。”上次遭遇鬼差,邓玲仰仗青灯略胜一筹,但是她可不认为自己真的可以不怕他们。

“不必,正好要找他们呢。”清风双目漆黑,就像是两个乌黑的漩涡,让人不敢直视。

面对鬼差时的冷静让邓玲领会到这个男人的不简单,此时的清风魔刀横握,黑雾缠身,站在阴暗的院子里,站在身边的邓玲都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你们就是专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清风平淡的说道。

范无救和谢必安差点气的头上冒烟,身为鬼差,穿梭阴阳之间,勾魂夺魄,到哪都是被人尊为上仙。如今却被一个凡人这么问,心中火起。

“大胆凡人,胆敢对本神无礼。”范无救最先忍不住了,开口怒喝。

谢必安看见了边上的邓玲,邓玲手拿青铜灯,豆粒大小的火焰摇曳不定,默默地拿出了一杆白色的哭丧棒,上面的小铃铛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不觉头晕目眩,神魂皆冒。谢必安的小铃铛一响,范无救身前也有一根黑色的哭丧棒显化,上面的铃铛也跟着响个不停。邓玲娇躯摇曳,就要晕倒,额头上一道虚影就要离体而去,幸亏铜灯一闪一个透明的光圈把那离体的魂魄拉了回来。

“哼!”清风根本未受影响,冷哼一声,震得人心中一颤。

“大胆凡人,你可知道,你犯下重罪,杀戮人间,等你死后是会下十八层地狱,日夜受业火焚身,永世不得超生。”清风手中的魔刀,杀气荡漾,黑白无常心中也在犯嘀咕,边上还有一盏恐怖的铜灯。

“带我去酆都。”清风说道。

“……”黑白无常愣了,这是找死呀。

“你说什么,那不能去。”邓玲着急的摇着清风的胳膊。

“老范,真带他去。我们不能乱杀人呀,看他的寿限未至,这样不好吧。”谢必安小声对范无救说道。

“我们只是带他去,有没杀他,不管我们的事,他死了正好,刚才对我们不敬,正好出口恶气。”范无救把心一横说道。

“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们。”黑白无常思索良久,终于决定带他去。

只见黑白无常,把那杆哭丧棒插到了地里,口中念念有辞,上面的小铃铛,叮铃铃的响个不停,不过却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夺魂的能力。只是在哭丧棒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漩涡,这漩涡漆黑如墨,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浓浓的死气透了出来,还有阵阵的流水声。

“黄泉路已经开了,上路吧?”范无救冷冷的说道。

清风一句话未说,向前一步迈去,靠近黄泉入口时身上的黑雾自然的透体而出,形成一个厚厚的护盾。邓玲,心中有些许的惧意,本想退后可是心中却有一股信念想要进去一探究竟,最终她从灯中抽出一缕火焰环绕周身,跟着清风进入了黄泉路。

“师傅,此行是福是祸?大劫难来了么?”邓玲心中嘀咕。

“我们跟着看看吧。”谢必安说道。

“看什么看,黄泉路,没有我们引路,他们到不了酆都,光那些恶狗就会咬死他们呢。”范无救说道,嘴角冷笑,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们惨死的景象。

“说的也是,那些不死的怨气,若是我不是鬼差,我可不敢走那。”提起恶狗谢必安心有余悸的说道。

五强势

四周昏暗,前路渺茫,上无天,下无底,阵阵阴风吹来,远处却又有潺潺的流水声,与这一切显得格格不入。清风身上黑雾缭绕,挡住了那阵阵恐怖的波动,邓玲紧紧的跟在清风身边,晶莹如玉的手掌上一盏青铜古灯摇曳着,在她周身布上了一层神光。黄泉路是鬼魂走的路,如今他们两人凭借异宝进入,似乎受到了黄泉路上某种规则的干扰,阵阵恐怖波动想要将二人碾碎。

两人艰难的行走着,渐渐的不知走了多少路,在黄泉路上似乎都没有时间观念,仿佛过了一年,又仿佛是一刹那,周围还是什么都没变,要不是流水声渐渐变大了,真会让人以为是在原地打转,死气也更加的浓郁了,都能干扰人的心神,清风与邓玲此时感觉                                                            似乎自己真的死了一样。

“你为什么跟来,此行凶险万分,我不想让你在此丧命。”清风漆黑的墨子里无丝毫的感情。

“我心中有迷惑,想要找到答案,顺便还可以帮到你。”虽然清风面无表情可邓玲明白他心里还是有理智的。

“谢谢。”说完清风比那不再多说一句话。

又走了许久,周围单调的昏暗开始换了,开始出现了天和地,天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阳光,大地也是灰蒙蒙的,灰蒙蒙的大地上开满了艳丽的花朵,与这灰蒙蒙的天地显得反差很大。更奇怪的是,这种花只有花并无叶。

“彼岸花。”邓玲轻声说道。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生时叶已经落尽,叶长出时花却开始凋谢,彼岸花的花朵和枝叶虽然是同根生,却生生世世永不相见.好一个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没想到传说中的花是真的,那三生石和孽镜台也一定是真的了。”邓玲说道。她的目的就是看一眼自己的前世今生,看一下自己的大劫难是什么。

沿着彼岸花铺满的道路走了好远,一条大河横在前面,这是一条黄色的河,里面有无尽的怨气,有无数的鬼魂在里面挣扎,发出凄厉的叫声。水中腐烂的人尸数之不尽,可是腐烂完了又会有新肉长出,密密麻麻的想要上岸,每当有这么一两个走到岸边就会被昏黄的巨浪打翻,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前仆后继的往岸上走。

“那些尸体是活的。”邓玲强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说道。

冷漠的清风也轻微的皱了皱眉头,漆黑的眸子盯着滚滚的河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放心吧!妹妹是枉死的,不会在这里受苦的。只有犯了大罪的人才会被罚在这里受苦。”似是看透了清风的心事,邓玲说道。

“那她可能在哪?”清风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邓玲说道。

黄泉之水,凡人沾上一滴就会形神俱灭,这里面有无尽的死气怨气。宽阔的黄泉对面有一艘小船,慢慢划了过来,上面一个黑衣人手拿竹竿,掌船。轻飘飘的小船像是随时都会沉没一样,那黑衣人只是轻轻的划了一下水面,小船就到了清风他们的脚下。清风迈上了船,这时才看清,那黑衣人只是一具骷髅,骷髅上镶满了金牙,手上戴满了戒指,就连身上的黑袍也是丝绸做的,邓玲神色害怕,紧紧的抓着清风的胳膊,像是受惊的小猫。

上了船那黑衣人还不见撑船,而是向清风伸出了那只无比贵重的手。“过路钱。”

清风皱了皱眉,他是想直接杀到低的,如今却不益大动干戈,但身上又没钱,不仅感觉无奈,看此鬼物的穿戴应是及其的爱钱,思索了良久,清风拿出了那把魔刀,伸手递给了黑衣人。干枯的手骨似乎毫不在意只要给东西就行,伸手拿去,忽然在那双手碰到那把刀的那一刻,连忙的避开了,如避蛇蝎,随后便对清风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恭恭敬敬的把二人渡到河的对面。

清风和邓玲转身刚要走,忽然黑衣人从身上拿出一个袋子,递了过来,清风不明究竟,就伸手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灿灿的大金条,二人相互看了看都感觉很无语。清风看了看手中的那把刀,难道说它知道这把刀的来历。此时那黑衣人已经划着船跑到了河的对面了怎么叫就是装作没听见。

“这只鬼怎么回事,刚才还要钱呢,现在怎么回事,竟然还给我们钱,有没有搞错呀!”邓玲不解的说道。

“不用管它,前路肯定比这黄泉更加的凶险,一定要小心。”清风见到了这把魔刀的威力,索性拿在手里,并没有收起来,一缕缕黑色的杀气萦绕在刀身上,清风倒是并没有什么异常,近在咫尺的邓玲却已经寒毛直立,不得不借助青铜古灯的力量来抵抗那股杀意。

灰蒙蒙的和毫无生气的大地,不时地阵阵阴风,两人行走在满是尘土的路上,若是仔细看看那地上的尘土里还掺杂着风化的碎骨。也不知走了多远,地面的尘土渐渐的少了,前方有了一些零散的大树,这些大树都已经枯死了不知多少年,张牙舞爪的立在那里,扭曲的样子就像死前经受了莫大的痛苦。

枯树越来越多,多的像是一片森林,他们走了好久也没见什么异常,渐渐的清风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不禁站在了原地。

“怎么了?”邓玲见清风站住不动了,问道。

“你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么?”清风眉头微皱。

“什么不对呀,就是这些树越来越多,还有长得太吓人了,让人浑身起小疙瘩。”邓玲看了一眼远处的树林,一股寒意袭来让她打了个冷颤。

“这里怎么会有大树,又没有阳光,它们怎么活的,你再看那些树干,上面有什么?”清风说着心中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悄悄的握了握手中的魔刀。

“别过去……”邓玲走近了一棵大树,想要仔细看看有什么异常,被清风叫住了,可还是晚了,看似干枯的大树,竟然灵活的缠上了邓玲的纤腰,惊得邓玲花容失色。扭曲的树杆上几个干枯的树洞慢慢变大里面竟然藏着锋利的尖牙,树枝拉着邓玲迅速的向那漆黑的树洞里塞去,像是要活吞了她。

“啊……”此时的邓玲忘记了反抗,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尖叫了起来。一道黑芒闪过,树枝被锋利的刀锋砍成了两段,那枯树发出刺耳的叫声,腥臭的黑血自断裂处淌了出来。关键时刻清风挥刀斩断了缠在邓玲腰间的树枝,轻轻的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把邓玲挡在了身后。

“没事吧。”清风把那棵树砍得已经支离破碎,满地的树枝还在不停的蠕动,拼命的往地里钻。“这些树妖很奇怪,你看那些看砍断的树枝,钻进泥土里还会重新长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怪不得这里有这么多的大树。”

“刚才太可怕了,差点就死了。哼,敢吃我。”邓玲从刚才的惊吓中苏醒了过来,一声冷哼全身圣洁的光芒环绕,一股恐怖的气息自她的青铜古灯里慢慢的凝聚,连清风都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忽然一股炙热的温度冲天而起,像一阵风一样席卷了树林,接着树林里一片惨叫声,腥臭遍地,尘土飞扬,须臾间一大片树林灰飞烟灭。

邓玲手掌青灯,像是一尊菩萨一样闪烁着圣洁的光辉,朝清风微微一笑,“搞定,可以走了。”说完自己率先朝前走去,“啊,救命……”忽然一只巨大的树根钻破地表卷住了邓玲,清风反应超快,已经冲了上去,全身魔气滔天,一刀斩在了那根树根上,竟然没斩断,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这次邓玲并没有想上一次那样,只见她全身光芒闪耀,像是一只欲火的凤凰,那些缠绕着她的树根全部化为飞灰。

“哼,我真的生气了,死树妖,给我去死吧。”邓玲全身被火焰缠绕,碰到她的一切全部都摧枯拉朽班的成为了灰烬。

就这样两个人在这树林子里杀出了一条血路,所到之处大地干裂寸草不留,那些大树更是凄惨,恐怖的火焰就像是专门对付他们一样,带着烧塌空间的恐怖温度,愣是把所有的树都焚尽了。

“叫你们惹我,我看现在我们不用低调了,管他什么直接烧过去,要是不放人就烧了他们的酆都怎么样。”邓玲笑的小脸通红,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说道。

“好呀。我们杀过去,谁当我,我杀谁!”清风看了看远处的几盏跳动的鬼火说道。

“啊,真的么。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当真了么?”邓玲小嘴一张,被惊了一下,她随口说的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无奈话一出口只得跟在身后了。

穿过那片已经不能称之为树林的树林,他们能来到了一座山头,山上有好多的人,在匆忙的奔跑着,身后是一只只的大黑狗,张着血淋淋大口,锋利的牙齿格外慑人。有好多人被狗咬的缺胳膊少腿的,更有甚者直接被吃掉,到处都是惨叫声。看到清风邓玲,迎面走来几只恶狗,围了上来,嗞着牙,恶狠狠的扑来。

清风魔刀一挥,一直饿狗直接被腰斩了,剩余的几只狗,汪汪的大叫着,似是在呼唤同伴,周围的大黑狗,全都停了下来,紧紧地盯着着来历不明的两个人。

“恶狗岭么。我要去酆都,挡我者,不管什么一个字‘杀’,不想死的滚开。”清风把那把萦绕着魔气的刀横在身前,冷冷的说道。

周围的狗似乎不怎么买账,恶狠狠的想要再次扑来,忽然远处传来两声狗叫,接着走出一只大狗来,这只狗长得有牛犊子那么大,两只眼睛闪着红光,锋利的牙齿还在滴着腥臭的口水,慢慢的自远处一步一步的走来,其余的狗没有一个乱叫的,全都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就连尾巴都朝着一个方向。

邓玲看着这只大狗,心里发毛,紧紧的握着铜灯躲在清风身后。清风拿着魔刀准备随时砍狗。就这样两人一狗,对峙了良久,说是两人一狗,事实上那只狗一只盯着清风手上的那把刀。最后大狗叫了一声,周围的够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哆嗦,随后大狗便慢慢的走了回去,恶狗岭上的狗全部都一哄而散,把清风与邓玲当成了空气。

“怎么回事,刚才还恶狠狠的,现在怎么了,我这准备了好久,就设么算了。”邓玲在后面捏了一把汗。

“我想它们可能听懂了,我的话,这是默许我们过去,走吧。”清风说道。

“我还以为,要有一场大战呢。看来高调就是好,连狗都怕。”邓玲得意的说道。

“我想它们不是怕我们,而是怕这把刀。”清风握了握手中的刀,不再说话,似是在想什么。

六因果

“年轻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是何必呢。”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似是一个惊雷在头上炸响。

清风回过头来,身后不知合适多了一个老太太,正在煮着一锅粥。这老太太满脸的皱纹,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一头雪白的头发,看起来格外的慈祥,在那锅台上有一个破碗,一把勺子。

“这老太太什么时候出现得。”邓玲小声对清风说。

“老人家,她是为我而死,我不能叫她就这么死去。请前辈不要阻挡。”清风面对这个老太太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能不起摩擦最好不要,因为他感觉一股恐怖的波动在老太太的体内酝酿。

“死了就是死了,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若是真的让酆都之主得知,你们恐怕得留下。若是真的看见了,你拿着的那个东西,恐怕你会瞬间没命。”老太太语气开始变的不客气,看起来也不那么慈祥了。

“奈何桥前空奈何,三生石下叹三生。你是孟婆。”邓玲神色一愣问道。

“小姑娘眼光不错,竟然认识婆婆。看你天生聪明,不愧是灯灵转世。”孟婆笑了笑,“罢了,说了你们也不听,还是先将你们拿下吧。”

毫无征兆的一个破碗从天上扣了下来,清风用尽了所有的魔力,只感到全身发软,使不上力气,邓玲全身的火焰都快熄灭了,像是一盏灯在风中将要熄灭。黑色的破碗似有千斤重,慢慢的扣了下来,没有什么能阻挡它的落下,慈祥的孟婆,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给锅底下填了把柴。

忽然变故突生,一条细如发丝的红线自乌黑的天际而下紧紧的系在了破碗上,看似纤细的红线蕴有无穷的力量,竟把破碗翻了个个。

“师兄?”忽然孟婆盯着漆黑的天际,神色一愣,“真的是你。”昏花的眼睛都湿润了,一滴泪水落了下来,滴到了那口大锅里,那满头的白发慢慢的开始变黑,随着一颗颗的泪水流入了锅里,孟婆竟然开始变得年轻,最后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望着天空中的那道身影在哭泣。

“唉!”一声叹息,透出了多年的无奈,“师妹,你还是老样子,我却老了。”漆黑的天上一个白衣老人沿着纤如发丝的红线慢慢的走了下来。

“师傅。”此时最吃惊的竟然是清风,他发现那救他的老人竟然是将自己养大的师傅。

“师兄,这些年你过得好么?”孟婆此时俏生生的站在清风师傅身前。

“月老。”邓玲有些不敢相信,这掌管人世间姻缘的月老怎么成了清风的师傅了,孟婆和月老竟然是师兄妹。

清风心头有些乱,自己的师傅法力通天与阴间的孟婆是师兄妹,为什么不救救如烟。清风怀着及其复杂的情绪问道:“师傅,师妹被人害死了了。我要救她,无论碧落黄泉,我都要找到她。”

“风儿呀,为师给你讲个故事吧。”月老深情的看看眼前的孟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也不管清风是否愿意,自顾着开始讲故事。

“从前有一个穷困人家的男孩,拜入了一个修仙门派。在这个门派里他认识了一个小女孩,女孩比他小,是他的师妹。两个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每天清晨他们都在师门后山的歪脖子松树下修炼,一起看日出。渐渐的他们长大了,开始知道仙人是不能有爱情的,但是他们依旧在一起,只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了。在人前他们是同门师兄妹,当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们才是真正的他们。后来,他们的事情暴露,师门震怒将女孩发配去了阴间,男孩却去了天上。”月老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微笑的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是呀,一晃眼千年过去了,你已经满头白发了,成了掌控人间姻缘的神仙,而我却成了让人们忘记彼此的孟婆……”孟婆双目晶莹满是酸楚。

“师傅既然你是月老,是神仙,那我和师妹的事情你是否知道?”清风听完故事说道。

“你和你师妹是命中注定,是前世的因果,天道轮回谁都左右不了。”月老看透了清风的内心说道。

“前世的因果,天道的轮回?”清风不解,眉头微皱。

“地狱有地藏王菩萨,专门超度地狱犯下大错的鬼魂,他的莲台之上有一盏青铜古灯,是当年燃灯古佛成佛前的一缕执念所化,被地藏王菩萨终日炼化,最终将那缕执念炼化进这盏古灯当中。或许是上天注定,就在炼化的当天,被一股地狱的恶念所趁,携带一缕清风而来吹落了一滴灯油,落进了人间的魔湖。最后青铜古灯被慈航道人拿走,放在慈航静斋千年之久,最终化成人形,其名:邓玲,取灯灵之意。燃灯古佛想了却这一桩因果,遂将那一缕恶念炼化,令其投胎了却因果,赐名:清风。”月老看着清风说道。

“我是灯灵所化,师傅说我有一场大难,我至今不明。来这就是要借三生石和孽镜台看一下这一切的因果。”邓玲心有疑虑。

“我只想找到师妹,其他我不管。”清风不为所动。

“如烟是一缕青烟所化,和邓玲是一人,邓玲分化出了如烟,要想找到如烟得靠邓玲。她二人能互相感应,将一方召唤而来,不过现在在阴间,如烟极有可能进入了十八层地狱中,十八层地狱有上古法阵,上面有避天阵纹,已经脱离三界五行,恐怕无法召唤。”孟婆说道,“师兄若是让阎罗王知道恐怕会有麻烦。”

“你我二人遇到的麻烦还少么?”月老微笑着满脸的不在乎。

“也是,你我二人……没想到相隔千年才相见,麻烦就麻烦吧,只要有师兄在我都不怕。”孟婆一汪秋水满是沧桑。

阴间依旧暗淡无光,充满着死灰,寒风呼啸,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哭喊,灰色的土地偶尔有几朵鬼火,毫无生气的跳动着,看似平静的大地,似乎有什么在地下蛰伏。清风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着,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黑暗中未知的存在撕碎。

“前面就到了。”孟婆说道。

在前方一个无底的深渊漆黑不见底,细细听来那些风中的哭喊声竟然是从那漆黑的深渊里传出来的。

“好深,这就是地狱么?好恐怖,离好远就有一种压迫感,还有一股熟悉的波动,可能是如烟妹妹。”邓玲小脸煞白,紧紧的握着那盏灯。

“三界的所有犯有重罪的神、人、鬼、妖都被关押在此,若是威慑力不够怎们能够镇压得住。”月老开口说道,神色也变得凝重了。

“我先过去看看。”清风倒提那把刀,慢慢的向前走去。

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在了清风身上,压得他全身骨骼咯咯作响,脚下灰色的大地都龟裂了,清风双目漆黑,没有一点的眼白,全身上下萦绕着滔天的魔气,竟然生生把腰直了起来,又向前走去。

“什么人,此处乃阴间重地,再往前走一步,便将你镇压在此。”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让人听着头皮发麻,让人真阵心惊。

“哼。今日我就掀翻这十八层地狱。”清风忽然跳起,那把刀忽然变大,像是能切下一座大山。

空中黑影一闪,“当……”一声轰鸣,清风倒飞了出去,众人一阵心惊,谁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被震飞的。

月老眸光一闪,一伸手千丝万缕的红线,破空而去,在空中似与什么撞在了一起,一声巨响虚空一阵颤抖,一身穿黑甲的鬼将凭空而现,这鬼将左手拿盾右手一把大斧子,通体血红,只是在上面有丝丝红线缠绕。此人身材魁梧,但是却没有头颅。

“什么人竟敢擅闯十八层地狱?”无头鬼将腹部一进一缩,沙哑的声音如惊雷般的传来,真的众人一愣。

“刑天,今日婆婆我要进这十八层地狱救一个人,对不住了。”孟婆似乎与这鬼将相识走上前来说道。

“孟婆,你是阴间之神,怎么能与这些人一起犯这等大罪,若是十殿阎王怪罪下来你可知后果会有多么严重么,恐怕到时候就连这位天上的也得留这。”刑天说道。

“我们只是要找人,找到人马上就走,阎王震怒不震怒不用你操心。”清风言语冰冷的说道。

刑天手中斧光一闪,月老的红线碎了一地,“小子,我知道你,也认识你手中的刀,看在地藏王菩萨的面上你们就此退去,我不再追究。”刑天说道,“孟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除非十殿阎王同时下令,否则没人能进去这里,就连我也只能在这第一层守护,就算我放你们进去了,也不见得你们能进入第二层。”

“此处是十八层地狱,关押的都不是凡人,三界之内所有的罪孽都在此处,无大法力者有进无回,地藏王菩萨就在此处每日讲经化解怨气。”刑天说道。

“又进无回又怎样,今日……挡我者死。”清风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一样,全身魔焰滔天,那把刀更加的黑,像是浓的化不开的墨。

邓玲的铜灯此时也熊熊的燃烧了开来,漫天的神光似乎将整个地府都照亮了,周围无数的鬼魂退避不迭均被无量神光照的个神形具灭。此时阴间一道漆黑如墨,一道光芒耀天,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互相靠近,像是两个太极,一阴一阳,看似简单却蕴含天地至理,暗合自然大道。

“啊。不好,魔焰觉醒了。好,既然你们执意寻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刑天大惊,挥舞大斧迎了上去,清风狠狠的一刀劈在了刑天的盾牌上,顿时一道细密的裂纹在盾牌上开始蔓延,刑天被震得落到了地上,心中大惊不已,这把盾牌是天地初开之时就已经存在,没想到此时却被打裂了。

“哼。”刑天伸手向怀中一掏拿出一面小鼓,向天空扔去,小鼓随风而长,转眼间变成了一面巨大的战鼓,刑天以鼓做锤狠狠地敲击鼓面。

“砰……砰……”低沉的鼓点响起,真的清风等人五脏皆动。

邓玲身体飘起,与清风遥遥相对,黑暗的气息在清风身上流转,光明的气息萦绕在邓玲身上两者互补似乎永无止境,一个如九天仙女,全身神光耀的人睁不开眼,另一个如旷世大魔,魔焰滔天,像是要烧塌一方天地。

“何人擅闯阴间重地。”

“哼……”

“无需多言,镇压便是。”

一股股强大的气息,在鼓点响起后纷纷降临,不禁让人心头发寒,加刑天在内一共十八道身影挡在十八层地狱与清风等人的中间。一道碗口粗细的黑色锁链朝清风一干人等飞去,接着一道虚实不定的身影飞来,此人张着两个头,一个牛头一个马面。月老手捻姻缘线,向前走去,红线飞舞像是张开了一张巨大的蛛网,将那碗口粗细的锁链缠住。

此时,又有好几人出手,个个都是面貌模糊,身影半虚半实,出手皆是雷霆手段,天空像是要炸开了似的。清风魔刀挥舞间漫天的黑雪飘飘洒洒,身影极快眨眼间已经与好几人硬撼了好几招竟不落下风,那几道模糊的身影皆露出惊容。

孟婆黑碗黑光闪闪,似乎比夜都黑,阵阵黑水自碗里流出,像一条黑色的丝带,漫天飞舞。月老那边,姻缘线无孔不入,孟婆这边眉宇间笑意盈盈,黑色丝带飞舞颇有附和之意。

邓玲青灯火焰化作一只朱雀,围绕着她来回不住的飞来飞去,恐怖的温度无人敢近身,十八层地狱的守护者愣了,没想到来人这么强大,一个就难缠得紧,没想到这么多人一起出手。

“哼。”一声冷哼,清风,全身魔气似乎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邓玲那边,朱雀一声悲鸣,便融入了邓玲体内,邓玲光芒更生,二人总成的阴阳太极圆飞快的旋转。顿时阴间狂风大作,周围鬼哭声尖利刺耳。

“十八层地狱,今天我就劈开这十八层地狱。师妹,找不到你,我决不罢休。”清风举起手来,魔刀夹着惊天之时劈了下来,这一刻原本阴暗的天空忽然电闪雷鸣,阴间鬼魂这一刻都不自觉的震动了一下,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这一刀带着惊天电芒,眼看就劈到了,守护者们都无奈的避开了,这一击太过霸道,几乎无人能挡。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一个干巴巴的老和尚出现在了十八层地狱上方,轻轻伸手向身前一抚,清风手中的刀竟然不听使唤的朝一边一歪,堪堪避开了那十八层地狱,饶是如此,十八层地狱的一边也被劈开了一道小口。

顿时无穷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一个个的恶鬼,从里面爬了出来,全身血红,像是被活生生从皮肤当中把肉身挤了出来一样。无穷无尽的恶鬼,面貌狰狞,老和尚神色平静,淡淡的看了一眼那破开的地狱,从怀中取出一张金符向前抛去,佛光一闪,血腥的气息都被镇回了里面。众守护者见地藏王菩萨出手,自己也没多说什么,有这么几人朝着那些逃跑的鬼魂追去,这些都是杀孽很深的恶魔,一旦逃到人间就是一阵血雨腥风,这边有地藏王菩萨顶着他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那几个恶鬼必须抓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施主。杀气太盛会伤到自己,还是放下吧。”老和尚说道,语气淡淡的,却蕴含正气,即使在阴间也让人感觉晦气尽去。

“我要师妹的魂魄。”清风说道对着名老和尚他不想过分为难,地藏王菩萨,以自身镇在十八层地狱,宣扬佛法,发誓地狱一日不空自己一日不成佛。

“阿弥陀佛。你师妹的魂魄在此。”地藏王菩萨,一挥袖子一缕黑丝飞出飘向清风,清风神色一动连忙伸手捧住,紧紧的握在手中,脸上的戾气消失了大半,漆黑的魔气消失了,与邓玲慢慢的落在了地上,“施主,老衲奉劝一句,此刻你已成魔,又毁了这十八层地狱,十殿阎王已经知晓,此时正在赶来,他们将联手把你镇在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我有缘,若是拜老衲为师,不但你能化解魔身,还能修成正果,如何。”

清风温柔的看着手中的那缕黑丝,那温柔调皮的女孩似乎已经回来了,他没有回答地藏王菩萨的话。似乎这一刻,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眼中只有那一缕香魂。

“师傅,多谢您的养育之恩。”清风小心翼翼的把那缕魂魄收好,走到月老跟前跪了下来。

“风儿,你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为师相信你,为师当年胆子太小,错过了好多美好的东西。风儿你要好好把握呀。”月老笑着说道,忽然凑到清风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前辈,若是我拜你为师,师妹是不是就会随风而散。”清风站起身来,面对地藏王说道。

“罪孽必将被佛法度化,阿弥陀佛。”地藏王菩萨说道。

“好,今日佛挡杀佛,魔挡杀魔。”清风双目漆黑,杀气瞬间升腾。

“还有我,死在一起也是缘分,清风……我爱上你了。”邓玲神光护体,走向了清风,她面如桃花,满目含情。

“既如此,那老衲只好帮你度化恶魔了。阿弥陀么……”接着地藏王菩萨开始诵经,一个个金黄色的密文铺天盖地的向他们压来,月老的姻缘线只坚持了弹指间便化为了灰烬,孟婆用黑碗硬撼了一记,黑碗倒飞了出去,孟婆娇躯一震。

“风儿,为师只能帮你到这了,记住为师说的话。”月老朝前面的清风说道。说完月老拉着孟婆转过身走了。

就在此刻忽然漫天神光冲散了地狱的阴霾,一位道姑手拿浮尘自天际漫步而来,步步生金莲异香满路,即使落在了地上,也是漫天的神光经久不散。漫天的金色符文,被神光所阻,清风与邓玲暂时无恙。

“师傅。”邓玲心头一暖,没想到此时师傅来了。

“玲儿,你可想好了。”慈航道人看着眼前的女孩说道,“你当真要放弃即将功成的道果,去追随一个成魔的人么。”

“师傅,成就正果要是放下心中的执着,那修成正果有什么意思。在你们看来是魔,但在我看来却是佛,佛魔,不过是追求道的方式不同而已。只要心中向善,魔佛都一样。”邓玲站在清风身边,小鸟依人。

“好,既然你想好了,那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吧。为师只能帮你到这了……”慈航浮沉一挥忽然周围空间像是凝固了一样,浮尘上的银丝此时无线的变长变粗,像是放大了好多倍一样。

“阿弥陀佛,一沙一世界,道友好深的道行。”地藏王菩萨说道,“罢了,老衲要去修复这十八层地狱了。”地藏王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走向了那一处快要破掉的封印,几位守护者正在努力的用功维持那封印的完整,此处要是破了必将天下大乱。

周围的空间似乎被这浮沉给定住了,时间也变慢了,“你们快走吧,此处不宜久留,十殿阎王快来了,为师用这须弥芥子之术定住天地,你们快走不要回头。”说完慈航道人身形一转,就此消失,原来不过是一缕化身。

七亡命天涯

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清晨迎着朝阳舞剑,长剑舞动间,如猛虎下山,虎虎生风。那人拿着一把宽刃剑招式刚猛。

“哎,别练了。大清早的,过来被姑娘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女子嗓音清脆的喊道。

闻言那人身体一僵,犀利的眼神间一缕黑芒一闪而过,而后收势,倒提着剑柄,将不远处一站青铜灯拿了起来,满脸的温柔之色,隐约间像是有一个妙曼的躯体盘膝坐在那灯芯之处。

“我们走吧。”清风看了邓玲一眼,微微的一笑,朝前走去,“再不走,那些鬼差,神使,阎罗,菩萨的,一起来抓你,你能跑得了么。”把邓玲远远的甩在身后,清风在前面说到。

“哼,你给我站住。”邓玲气鼓鼓的,追了上去。

两人就这一样,一前一后相互追逐着远去了……                                                                                                                                                                                                                                                                                                “要想救你师妹,当把她的魂魄寄身于这青灯之中,如烟彻底恢复之前,那名叫邓玲的女孩绝不能出事……”清风行走间耳边又响起了师傅的话。

“师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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