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看到街上的路灯了。腊月二十八的出去,除了清冷之外,没有任何的收获。这个城市不算很大,但是,接近年关,该回老家的都回老家的过年去了。
明月公园平时郁郁葱葱的树木,在夜晚显得有些吊诡,但是这是无妨的,难得的是独自散步的心情,倘或能被公园的黑色包围,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情调。
公园里的路显得比平时更长了一些。河面倒映着远处的灯光。还在2012年的时候,我在另一个公园,跑步,听歌以及沉思。
但我已经记不清那个公园叫什么了,它的附近有一所中学,有时候来公园来的比较早,就能听见中学里广播操的声音。如今五年都过去了,当时的那群初中生也到了上大学的年纪吧。
车辆在机动车上排着长长的队伍,曾经成语书里黑色的大字“车水马龙”如今鲜艳地跳出我的脑海,嗯,是这样的。街边的行道树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品种,但是好在它长青不败,在南方的某座小的城市里,坚守着自己独有的情怀。
我的脚上穿着很久以前买的一双棉鞋,这种棉鞋似乎现在已经没有买的了。布鞋也好,棉鞋也罢,已经渐渐被主流的鞋子挤压了下去。以前听说有句歌词中有“千层底儿”,如今才算明白它真切的含义。
当你的心温暖着,你的手脚迟早都会温暖,但是,如果你的手脚滚烫,心里寒凉,恐怕这寒凉也会漫及全身吧。好在我的心并不是那么冷,孑孓的背影伴着细碎的脚步,向这个城市的更深处走去。
远方不知名的水鸟叫了一声,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醒。长夜漫漫,有着鸟声恐怕也是万幸。
我走到河岸的高处,自然,风也更加肆虐了,我裹紧了自己的衣服。万家灯火在眼前,每一处的灯光代表着一种幸福。
而我也在想,我究竟什么时候最幸福。其实每个阶段都幸福,每个阶段也都不幸福,这就要看有没有什么物欲遮蔽自己的双眼。倘或心中坦荡开阔,若秋之明月一般,那么行走坐卧便是幸福。倘或顾虑太多,即使在鲜花丛中,也觉得好似左右皆是荆棘。
有一年的秋天,那时候我还刚上大一没有多久,新认识了一些要好的同学。那一天我和温温觉得宿舍无聊,决定到学校周围逛逛,无意间看到了街边的烤红薯的大爷。一个圆的,漆漆发黑的铁桶,一个老式的三轮车,他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印象中,心中对于这座城市的生疏与怅惘,在一瞬间就冰释。秋日午后的阳光斜照在老年人的脸上,倒影出岁月的痕迹。
那天我和温温在球场坐着吃着红薯,“待会一起打球好不好啊?”“好。”微风袭来,球场的球与筐叮当作响,我的心被抹上了一种暖色的感动。
那些年,走过了太多的风景,那些年,错过了太多的美好。但是好在回忆还留在心中,温温说,那年的那个下午,他喜欢场边打羽毛球的一个女生,却不敢要联系方式。我说这样也挺好,那年那天她的笑,就成了你心中的美好。并不是所有的美好要实现了才是“圆满”,山间的清风,头顶上的明月,并不会因为不属于我们而不展现它们的美好。
想着红薯金色的囊,香甜的皮,竟有些饿了。我步履渐渐加快,在回去的路上竟然能遇见几个行人,倒也觉得宽慰与愉快。一对年迈的夫妇,一个年轻的跑者,某天夜里我们彼此匆匆地路过,恐怕你早已经记不太清了吧。那夜的夜色格外得寒,那晚的脚步格外得响,穿过逶迤的石板路,终于见到前面的一丝光亮。
光亮在何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终会迎接光亮。
幸福在何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不断地向前走着,走着走着,幸福就会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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