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网络上一段跨省卖菜的视频受到很多人的关注:湖南麻阳县一群大爷大妈,每天早上从五六点出发,挑着菜,陆陆续续来到火车站,拼命挤上八点四十的那趟被称为“慢慢游”的7272次绿皮火车,跨省来到贵州铜仁,买完菜,又乘坐/7271次列车回到湖南,晚上四五点回到家。而其中那些挤不上当天火车的那些人,只能第二天再出发。尽管这趟列车,没有空调,也没有餐车和卧铺,夏天酷热、冬天是酷冷,却并不妨碍它成为这些菜农的生存重要通道。如此艰辛地跨省卖菜,却是这些以中老年人为主构成的人群每天的工作常规状态。
尽管岁月不饶人,他们的身体也常有这样那样的病痛,但是火车到达铜仁后,他们都要挑上百十来斤的重担,争先恐后地奔向火车站附近的临时菜场,去争取占得一个好一点的位置。落在后面没抢到位置的人,还会挑着这幅担子,再一路走到五公里以外的另外一个农贸市场。
而这些人一天的收入,多的时候能卖两百多块,少的时候只能卖五六十,高低不一。
如果担子里的蔬菜卖不完,就意味着他们得在铜仁住一个晚上,住宿费是15元。
如果这趟火车一旦因为检修和意外停运,那意味着挑着蔬菜担子的他们,至少要辗转三次才能到达铜仁。
这样一副担子,一头挑的是生存,一头挑的是希望。有人说,这是一曲农民的悲歌,有人说这是人间生活的疲惫,让旁观者不禁为之动容感叹。但是,十多年来,这群人正是靠着这一根扁担和两筐菜的生计,从昨天来到今天,从今天走向明天,养活着一家老小,在他们的眼里,这样的节奏,或许早已成为家常便饭,见怪不怪。
这样的场景,使我忽然想到了网上那些炫富吹牛打屁的人,苏州的那位许小姐,深圳的那位鲶鱼钟,还有江西的那位周公子,家中的九位数存款,二十万一斤的茶叶,如此种种站在父辈的权势和财富上炫耀的丑态,让人不齿并唾弃。
更让我想到了童年时我身边的那些大叔大婶。当年,他们也是这样用肩膀挑着一副副重担,或一担柴,或一担菜,穿梭在农村与城镇之间,行走在山峦小路间,汗流浃背。而正是他们,让我们看到了匍匐在社会的最底处,却依旧顽强而坚韧地生活的人们,正是他们用自己卑微而倔强的肩膀,扛起了一个个家庭的重担,支撑起一片天地,成为社会的坚固基石,他们默默无闻却安步当车,用一步步量出对生活的希冀,沉重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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