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雾霾去找钱

在我居住的城市，枸树算是种野树，似乎随处可见，但像金水河边的那几株，长得那么大的，也并不是很多。每当走过那里，看到那映在河水上的虬枝，总令我心生欢喜。

这几年，我家的窗外，也总长出这东西。起初，我总是把它剪掉。但这次没留神，才两三年光景，就长到碗口那么粗，若按妻子的意思，还是要把它干掉。然而，又想到它长这么大，已属不易，就有些不忍心了。

不过，窗外倒是有些别的活儿要干，不少花儿需要翻盆，还有几棵乱七八糟的树，也需要修剪……下午在外面收拾园地时，看到夏天我出国期间旱死的两棵红豆杉，想起它们曾跟随我十多年，心里竟有些难过呢。

常言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是啊，男人到了中年，真是危险的年纪，昨天又听到个噩号，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死于脑溢血——朋友接他老婆打来的电话时，恰好我就在旁边听着，这个年龄拋妻别子，想来真是凄惨。

每当想要外出时，都会下意识地从手机上看天气，差不多每次都是重度污染，PM2.5的数字十分恐怖，我不得不带着口罩出门，尽管可能有人觉得装逼，而我却是很认真地在给自己续命。前几天，我又在家里增加了一台空气净化器，有用没用的吧？心理暗示的功效还是有的。另外，还应该乞求神的护佑吧？

妻子这个人，动不动就说这个喝酒猝死了，那个喝成植物人了——真是妇人之见，喝酒若是要命，那每天得多死多少人哪？国家还不得把酒厂都给关喽。我以为，喝酒不过是个诱因，真正致命的还是自身的健康问题。当然，寻欢作乐应该并非喝酒这一条道儿，我想还是要赶紧开发些全新的娱乐品种，以免让人误作嗜酒如命之人。

昨天下午，我从海上桥回来，跟老朋友去喝茶，结束开车往回返时，已经是夜间十点多了——雾霾包裹下，我觉得嗓子眼发痒，还有些微咳，这令我沮丧。望着高架桥上仍是车流滚滚，我禁不住问同行的朋友道：“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车在奔波，到底都是在干些什么？”朋友说：“有可能就咱俩是在跑着玩，别人都是在忙着找钱。”

在无边的暗夜，穿过雾霾去找钱。唉，算了吧——“现代人，已引不起我半点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