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生根,舒枝散叶。
在春生夏长的季节里,埋葬了突然离世的韦天学大哥。随之消逝的是化为白骨埋于山林的凡尘肉身,尘埃落定便是重生,不悲戚。
默默追忆……
年轻守寡的大姑带着儿子闯关东。没有姑夫的身影和任何信息,没有人提及过。
当年闯关东时,她是跟随娘家与父母哥哥一起的?如果一起来东北,姑姑和儿子为什么远居?或者她是后来自己带儿子来东北的?
记忆里奶奶从来没念叨过,搜索中只有大姑对我们的给予,她总是指挥儿子(我的韦天学大哥)给她的弟弟们(我老爸和叔叔)送细粮、送应季的地里面成熟的果蔬。
大哥要扛着拎着大大的袋子包裹,坐三站地的火车,下火车还要步行至少半小时,才能抵达大舅和二舅家。每次都会落脚于大舅家(我家)因为有奶奶在。奶奶过世后,依旧沿袭……
大哥凭着好身板和一身力气,和那种不计得失的热心与付出,硬是扛出了好人生,带出了一群和他一模样的子孙。
围坐在那时,侄媳说"除了姐姐姐夫们,咱家亲戚就大姑小姑你们了,也是韦家的长辈。"我心底透过一丝丝悲凉。是啊!我们竟是如此的孤单。
想当年大哥凭一已之力,与老妈妈从生存到结婚生子繁衍生息,多子多福,开花结果,生枝散叶……
见芬、兰、带弟、小小的孩子们跪拜爷爷姥爷时,深深地体会到了多子多福子孙满堂的意义。
大嫂走了……大哥这也去了……他们留下芬、兰、带弟、小小及他们的孩子们……
拾骨时,我见芬和兰的儿子围护在左右,便关切地说"孩子们,面对这些心理上能接受?会不会有阴影?”芬的孩子说"姑姥,我都四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在他身旁,兰的儿子也说"是啊!我也快四十了,我的大儿子上小家四年级了,小女儿都上幼儿园了。"带弟的儿子还问妈妈,那个小姑姥姥,是不是年纪好小。身体欠佳的带弟告诉儿子,小姑姥姥只比妈妈小两岁,妈妈小的时候天天带着她同吃同住同玩,她是妈妈的小姑姑。
时光催老了我们的容颜,吹不老我们永远鲜活的记忆。我这枚与田家没有血缘的小姑娘,今天却真真的以长辈的身份听证着我韦天学大哥的家政。
在我心中,大姑和韦天学大哥家是我永远的避风港,芬、兰、带弟、小小都如大姐姐般疼爱着我,他们本就沿袭着父亲内心发光发热的血脉……
大哥的一生,是丰盈的、成功的、完整的。他和大嫂的血脉在孙子重孙之中延展……
要多生孩子多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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