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的轰鸣声近在耳旁,盘着腿坐床上,闭着眼睛。睡意不知不觉中钻进脑袋里,挥散不去。
闭眼前,余光瞥见地上的浴巾。被团成一团,随意的放在泡沫垫上。
关于泡沫垫,全然是自己心血来潮的杰作。一个从不运动的人,某一日良心发现,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
于是乎,大手一挥,搬回来一套孩子玩耍的泡沫垫。流着哈喇子,对着手机屏幕里的瑜伽小姐姐冒心心。
脑袋里预想的,是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她们那般能屈能伸。
也该是自己有远见卓识,知道自个儿就是个间歇性抽风的主。
那套垫子到底没买成专业瑜伽垫。如今倒是给孩子和隔壁的小伙伴提供便利,常常一起在上边玩游戏,打卡片了。
伸了伸懒腰,看了眼那团浴巾,随它去吧,明早收拾也来得急。
大概是农家的孩子,野着长大的。对于这种生活中的小事,常常可以找出足够的理由原谅自己。
也常常羡慕那书里写的,那样规划性的生活。一丝不苟,整齐划一。可到底是不适合自己。那种精英式的生活方式,隔着自己,怕是有几个如来佛祖手掌的距离吧。
从小就在田野间撒着欢奔跑过来,见得最多的是那些随意的农家院子。
大人们收工回来,农具随处那么一堆,搬个木板凳往门口那么一放。喝上一大口清凉的井水,颇有武侠小说里快意人生的感觉。
其实农家也有农家的烦恼。小时候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养鸡养鸭什么的。
鸭子还好,给它一片水塘,它可以自由戏水到需要你大动干戈赶它回圈里。
想想那时候,一到傍晚时分,各家各户都会派上代表,来池塘边唤鸭子。要是还不肯回家,用石头丢水,用棍子吓唬,无所不用其极。
鸭子们上岸的时候,摇着屁股,歪着脑袋,“嘎、嘎、嘎”叫唤着往自家赶的样子,甭提看着有多好笑了。
鸡就不一样,虽说都是散养的走地鸡。早晨便把它们放出去自己玩耍,可它们经不住饿啊。
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三五成群的回家觅食。看看主人家有没有把粮食放在常放的地方。
它要是单纯回来看一眼食槽也就罢了。偏还爱留下点证据,证明自己到此一游。
于是你常常会发现,自家院门口的空地上,这里一坨翔,那里一堆屎的。你赶它吧,它还厚着脸皮磨磨蹭蹭。
非得你拿着扫把,使出秋风扫落叶的气势,一顿狂扑乱扫。它才会扑棱着翅膀,不情不愿的往家后门的山坡上飞。
看着那满地狼藉,你真恨不得立马抓一只过来杀了,以儆效尤。可当你听到下蛋母鸡“咯、咯、咯”给你报喜的时候。你又恨不起来了,只得拿着手里的扫把,一边问候,一边整理现场了。
那时候,农家的孩子也很少有衣着光鲜,整洁干净的样子。
基本上,成群结队的孩子,呼啦呼啦往山上跑上一圈。个个衣服上都得带点战利品回来。
也许是两片树叶,也许是一膝盖的泥土,也许是沾上一点天然的颜料。总之,不会干干净净地回来。
大人们虽然常常会指着脑袋,骂骂咧咧。可到底舍不得动手揍孩子的。
于是乎,你常常会发现,不是这家就是那家的孩子,耷拉着脑袋,安静地听着大人的训话。一旦解除骂人模式,就又会撒着欢跑向泥土地,那里有孩子们的天堂……
现在的自己,虽不常常回家。可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心生向往。
古代诗人诗中有:绿树村边合 ,青山郭外斜。也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老家虽没有诗句中那么意境悠远。但每每回去,还是喜欢看那荒草丛生的土坡,波光粼粼的池塘,高低不平的田野里,不同时期的蔬菜庄稼。
看着它们,你会感觉到:即使随意,也会有生命力在静静流淌。
生活其实可以随性一点,去享受在规律之外,那不一样的快乐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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