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当老师的人的自白

一个想当老师的人的自白

我不是一个记者，只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

前天，风云突变，这没有别的任何的意思，只是为了去描述当天的天气是什么样子。自从每个人都会显示自己的IP开始，湖南的标记就永远都标注在了文章的上头。

我不是一个记者，没有那么多的界面选择权，可以去采访更多的人。只有听听自己身边的人的故事。

听到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那个风云突变的晚上。

当下疫情这么严重，就如同我们的每个人都IP一样，不愿意超脱于我们的这个省市，最好是在省内流动会比较好。

他从凤凰过来，是我很久都没有见面的那个朋友了，上一次，大致都忘记了是什么时候。

坐在樟树下的小方桌上，一盘小龙虾，没有过多的寒暄，一瓶啤酒下肚，畅快了以后，仿佛外在的风云突变以及即将到来的大雨，都不是问题了，让老板加上一把伞，撩开了。

他最近失业了，没有工作，也没有了生活的来源。在凤凰古城兜兜转转了几天，依然排解不了内心的压力，旅游，就是从你呆着腻了的地方，跑到别人呆着腻了的地方去。给自己换换心情罢了。

凤凰古城不是沈从文笔下的那个地方，听说是在另外的一个地方，这个我没有考究过，所以，就当他说的是对的吧。

他说，凤凰这个地方，是他小时候经常去的，几乎每一寸土地他都记得，安静的沱江曾今是他们夏天最好的游乐场，沱江旁边的吊脚楼，能够吸引他们的不是建筑之美，而是吊脚楼里面是不是有一块可以吃的腊肉。

他走到沈从文故居时候，仿佛被什么打击到了一般。无关边城到底在哪里。而是，他自己在哪里。

她想当老师，可是，兴趣所在，梦想遥遥无期。

他说，小时候，人家都玩过家家，而他，总会看一些小伙伴们看不到的书，然后，从竹林里找到一根细长的竹子，对着自己家里的土墙，把小伙伴们叫过来，玩累了，下雨了，就给大家讲那些他知道的事情，可能是一个故事，也可能是一个传说。然后，还会给小伙伴们布置作业，等下一次上课的时候，再来问问小伙伴，如果谁回答不出来，下次就不会给小伙伴吃小零食。

这是他还没有进入正式的课堂的时候，就想做的一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是不是注定了自己就要做这个事情。后来，他知道了天分和天赋这个事情。但是，他说，他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他是一个有梦想但是很脆弱的人。

后来，他上了小学。都是同样的家庭，都是同样的教师和课本。可是，他就是成为了一个老师眼中的坏学生。

他总是在考试的时候，不能取得好的成绩。

他总是在上课的时候走神，他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也不是不会写作文，只是，他写的东西，都被老师认为是不对的。

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你的成绩我原来也看到了，三年级以前，不是都很好吗？为嘛后来就变得那么多不堪入目了？

他说，就是在三年级的时候，期末考试的作文题目是《我眼中的沱江》。

考试完了以后，他被叫到了老师的办公室，老师拿出来两张卷子，作文中有一段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对沱江的描写，我们都用了排比句：“沱江一会儿像什么，一会儿又像什么，它宛如什么，就像什么”然后，又用了一些拟人化的手法。

老师问他，你是不是抄袭了某某的文章。你平时的作文完全不是那样的风格。他说，他很坚定的说没有。

可是老师就是不相信他。

最后，他成为了抄袭的那个人。

我是相信他的，因为他给我看了他日记中的一段话。

“那天是六月二十五日，我在我五月份的日记里面曾今写过这样的描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跟我写的是一样的，那个人，不过就是老师的远房亲戚，听说，那一年的第一名可以有奖励，所以，我就没有拿到第一名。我很痛苦。可是，我不能去把我的日记给他看，他不配。”

我跟他说，直到现在，我还是相信，当时的你是最棒的。

他抿了一口，然后说到。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想着成为老师了，因为我怕我以后也成为他那样的人，你不要以为他只是给他的远房亲戚开后门，他还收钱。他甚至会把考试的题目告诉那些在他们家补习的孩子。

你也知道，我们那边，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就是留守儿童，一般的家庭，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去给一个小学生补习，他收费很高。听说，基本上的补习的费用，可以低的上一个人半个月的收入。所以，那时候去他那里补习的人，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说白了，也就是去花钱买一个好成绩吧。那样是害了孩子的。

也不知道那些父母是在怎么想的，似乎他们认为，他们花出去的钱，真实的帮助了他们都孩子学到了很多东西。

其实，只不过是提前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知道了后面的答案。

我从来也不相信，语文这个东西，知道了答案能够有什么，到现在，我也是坚持一个长期主义的人，长期的积累，就会有收获，而且，作文这个事情，真不是知道了题目以后就能怎么的。当然，这些仅限于小学生。

我想了想也不完全对吧，知道了答案，就会有针对的去凤城落地呀。

他说，小学生又不能因为一篇文章变得怎么样，不就是一次考试吗？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对老师这个职业有着深恶痛绝的仇视。

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个老师，在他六年级的时候被学校开除了。可能是罪孽的双手总是向着深渊摸索，好比财富总会被他从黑暗中不为人知的得到。他可能不知道，深渊中的魔鬼早就凝视了他。

雨下的太大了，风吹起来有点冷。于是，带着微醺的醉意。喝完了当天晚上最后的一瓶酒。

他说，他要去考教师资格证，然后，去做一个好老师。儿时有梦想，他还是会继续努力。也许永远和清贫为伴，但是，他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老腊肉，散发出属于这一片土地的香味，掩盖那些曾经的腐败。

我说，为什么要成为腊肉，成为一块琥珀不好吗？他说，我本脆弱，腊肉可以放很久，而那种味道，是属于这片土地的。属于那里的孩子的。如果可以，我还会去更远的更加偏僻和贫困的地方，那里有什么特产，我就变成什么。让那里的孩子知道。他们生活的土地是多么的有味道，这个味道，会将成为他们永恒的记忆。

看着霓虹灯照亮的夜空。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他的火车也会去那个遥远的城市。愿他走出阴霾，越来越好。